新年伊始,洛京的大雪紛紛揚揚。積雪沒過了行人的足腕,清晨街上人煙稀少,大家都懶在家中安度新年。
清脆的馬蹄聲碾壓著積雪響徹在洛京主乾道上,馬上男子帶著竹帽禦馬奔向皇宮,狐毛裘衣在風中揚起,帽下露出一張年輕英俊卻狠戾的臉。
男子在皇宮門口停下,掏出玉牌,皇宮守衛看了眼,趕緊放人進入宮中。
穆塵瀟剛下朝,正在禦政殿與幾位大臣商量事情。男子未等通報就直接推門而入,身後的內廷太監無可奈何的趕緊跟進來。
眾臣的商議被突然打斷,有些不解和惱怒的回頭看向來人。穆塵瀟看見來人是淩卿,心下了然,並未斥責,揮揮手讓大臣們先離去,隻留下秦一,站在身側。
“淩卿,你每次這麼著急來找本王,都有極其重要的情報,說罷。“穆塵瀟抬眼看向來人,又示意太監出去。
淩卿一抱拳,立馬開口道:“匪徒在龍鳴山留下的火藥來源和批次已查清,確是江南官商所造,且是被劫持的那批。”
穆塵瀟麵露怒意,以掌氣震斷手中筆杆,即使答案早已猜出,他仍舊難掩心中憤慨。這江南官商膽大包天,目無王法,現下證據確鑿,是時候緝拿歸案,屠滅九族了。
之前惠帝在位時,因為謝華的關係,不能公開調查緝拿。現下若再不出手,大宏的江山都要岌岌可危了,穆塵瀟鐵定決心。
“這批次火藥背後真正的買家查出來了麼?”穆塵瀟繼續問道。火藥被劫持之後,江湖上也沒有誰去追查火藥的下落。難道這真正的買家,根本就不在乎這批火藥被劫持。
“沒有,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淩卿答道。
穆塵瀟聽聞,蹙起眉頭。如果這真正的買家根本不在乎火藥被劫持,那麼隻能說明這買家與匪徒其實是一夥的。火藥被劫持隻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但關於龍鳴山山匪,我得到了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淩卿以為穆塵瀟不悅,趕緊拿出另一條重要情報。
“說。”
“上次先帝在龍鳴山遇襲,我帶了數名匪徒回岩關拷打逼問,這些匪徒骨頭硬得連個字都不吐。為了搞清楚這些匪徒的來曆,我誘騙要砍他們的腦袋,然後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最後一餐,二十多道美味佳肴,皆為各地特色名菜。哪知這些匪徒搶著吃酸湯臭魚,有幾個還邊吃邊流淚。“淩卿說道。在大宏,犯人被處決之前都會安排吃上一頓好酒菜。
“酸湯臭魚。嶺南人!“穆塵瀟一拍桌子,立即明白淩卿口中所謂的重要信息。
“哎呀,淩卿果然鬼點子多。”秦一站在一側讚賞道。
淩卿擺擺手,“哪有王爺身邊的那位鬼點子多。“
穆塵瀟接著淩卿的話分析道:”這些匪徒身手明顯出自行伍。本王北境兵力基本來自北方,而效忠於皇家的數萬士兵雖來自各地,但嶺南人並不多。隻有嶺南王旗下兵力大部分來自嶺南!“
“難道先帝遇襲被害的幕後凶手是嶺南王?“秦一反問道。
穆塵瀟站起身,開始來回踱步,腦海中不停回想起先帝遇襲的前因後果和蛛絲馬跡。
“嶺南王雖自視清高,但一直恪儘職守,鎮守西南。雖因女兒的死對先帝懷有怨恨,但不至於殺害大宏正統皇帝。更何況這群匪徒盤踞在龍鳴山已有數年之久了,嶺南王毫無理由在幾年前派遣士兵在洛京郊外建立匪寨。“
穆塵瀟覺得其中疑點甚多,就像是有團迷霧擺在眼前,揮之不去。
“會不會就像王爺在嵐華寺建立的情報據點一樣,這嶺南王也以這匪寨為情報據點?”秦一又問道。
淩卿冷笑一聲:“匪寨這麼高調,誰會以匪寨為情報據點。搞不好就會被官府一窩端。王爺選擇嵐華寺都是因為它十分低調隱蔽。”
“那那那,那如果這些士兵確實來自於嶺南軍,會不會是嶺南軍中還有人另起爐灶?“秦一接著猜測。
這回穆塵瀟點點頭,這個可能性確實比較大,他略一沉思,命令道:“你倆一起派人深入調查嶺南軍中情況,嶺南王身邊之人,特彆是尉級以上將領。“
“是!“兩人鏗鏘一聲應道。秦一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淩卿行事古怪,目中無人,且喜歡單打獨鬥,如何一起合作調查。
“對了,王府那邊要加強守衛,淩卿即刻從嵐華寺挑些頂級暗衛布置在周邊。“穆塵瀟今日本就打算因這事,召令三叔,沒想到淩卿倒主動來了。
淩卿挑了挑眉,露出些許疑惑。
秦一在一旁解釋道:“暗衛來報,昨日有人夜闖王府,被暗衛擊退,但來者武功不弱,若硬闖也可成功。“
“什麼人?“淩卿反問,王爺一直居於宮中,機要文件也存放於宮中,這王府隻剩下阿凝當家作主,來人會是什麼目的。
“不清楚。“秦一答道,“但王爺擔心是謝華那邊的人。”
“阿凝得罪謝華了?”淩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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