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直接當麵質詢歐陽睿後,阿凝一直心神不安,特彆是回憶起歐陽睿所說的話。從這隻言片語中,阿凝推斷出謝華對歐陽睿恩重如山,而歐陽睿對謝華也是忠心耿耿。挑撥這兩人的合作關係是行不通了。
還有從歐陽府中出來的武夫,究竟是何人,為何眼神和身影如此熟悉。阿凝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天氣悶熱,內心煩躁,外頭蛙聲一片,她揉著眉心,起身坐到案幾前,乾脆將那日所見的武夫用筆墨臨摹下來。
夜晚幾道閃電照亮了烏暗的天空,聽不到雷聲,也沒見到落雨,隻是涼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聲。江南的氣候與洛京,與北漠截然不同。
阿凝畫完圖像,仍舊睡不著覺,便拿起寶劍,到院中練習肅海留給她的劍法。
身輕如燕,出劍削泥,阿凝的劍法已然爐火純青,一揮劍,劍氣直奔竹林,將飄落的竹葉堪堪分成兩段。
閃電劃過,照亮了陰森的竹林,阿凝持劍站立,涼風在耳畔沙沙吹過,熟悉的畫麵從腦海中間斷浮現。
去年和王爺在瑨北王府之時,曾遇十三煞刺客,兩名刺客被王爺所傷,一名俘獲,一名逃走。逃走的那人不就是今日所見著的從歐陽府中走出的武夫麼。阿凝對此人的眼神和身影印象太過深刻,當日就是此人將她的劍一斷為二,差點斬斷她的喉骨。
思及此,阿凝禁不住渾身發冷。十三煞是謝華的左膀右臂,親自來江南意欲何為。
阿凝將手指放入雙唇,吹響一聲口哨。身邊不多時出現一名暗衛。
“小主,有何吩咐?”暗衛半跪在地,抱拳問道。
阿凝從屋內拿出畫像,交予暗衛,吩咐道:“此人可能出沒於歐陽府邸、仙香樓以及歐陽家其他營生處,你派人盯緊其一舉一動。記住不可打草驚蛇,隻需向我彙報此人行蹤即可。”
暗衛抱拳稱是。
阿凝同時派人立馬將消息告之淩卿,然而淩卿無動於衷,甚至未回複任何信息給她。阿凝無語,不知淩卿私下在打什麼算盤,這是說打算撒手不管,全憑她自己作主了。
鷹隼已從洛京飛回,阿凝打算放它幾天假,讓它好好休憩。畢竟王爺即將出發來江南,即使讓鷹隼將十三煞來江南的消息傳回洛京,王爺不一定能接收到。
暗衛連日來報,十三煞經常出沒於仙香樓,偶爾會與歐陽睿同出同進,皆行色匆匆,似有大事在操辦。
這仙香樓果然是有問題,阿凝更加確定歐陽睿和謝華勢力聯係的所有罪證必定藏於仙香樓之中,看來還得悄悄親自去趟仙香樓打探實況。
阿凝與任鋆商量此事,希望任鋆能再幫她一回,借事由暫時支開歐陽睿。任鋆表示不妥,這樣做太過冒險。歐陽睿生性狡猾,同樣的手段用兩次恐怕不行。然而阿凝去意堅決,任鋆隻能在萬分擔憂中勉強答應儘量配合她,他得好好思索該用什麼樣的事由支開歐陽睿,上回請他出去赴晚宴的理由已行不通。
阿凝為此製定了縝密的計劃,她沒有去找淩卿,淩卿是何脾性,有何打算她還沒摸透,上回他就警告過她不要再插手歐陽睿的事,前幾日,他又對她給的情報置若罔聞。而且淩卿此次前來江南主要是為了柴家一案,調查歐陽睿之事還是由她負責吧。
午後,暗衛來報,十三煞和歐陽睿一同進了仙香樓。阿凝將自己喬裝打扮一番,借用項家在婉湖湖畔的酒樓廂房,監視仙香樓的一舉一動。
申時過半,任鋆派來官兵到仙香樓傳話,因涉及營生稅賦問題,急令歐陽睿前往知州府邸,配合調查。不久後,歐陽睿跟隨官兵離開仙香樓,前往知州府邸。十三煞後腳也跟著離開。
阿凝瞧見時機已到,摸了一把唇上假胡子,又朝鏡中仔細檢查了番。確定裝扮沒問題後,果斷朝著仙香樓走去。
剛進樓內,迎麵而來一濃妝豔抹的鴇母,熱情似火,“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幫你挑挑。”說著,又將柔軟豐滿的身體一個勁的往阿凝身上湊。
阿凝瞄了她一眼,不是上回的那個鴇母,估計仙香樓鴇母換得也勤。她輕咳一聲,低啞著嗓音道:“給本公子來個通五音,身材妖嬈,年輕美貌的小娘子,價格不是問題,還有,我要上等間。“
鴇母聞言,趕緊吆喝一聲,讓下人帶領阿凝入了上等間。
阿凝跟隨下人來到船體最上層,四下打探周邊情況。今日,歐陽睿的包房外隱約站著幾名打手,正警惕看向周邊。視線犀利的掃過阿凝等人,阿凝趕緊收回眼神,緊緊盯著前麵帶路的下人背影,裝作普通嫖客。
妖嬈嫵媚的女妓很快被帶來,阿凝淡淡掃過女妓絕美麵容,感歎仙香樓奢靡精貴絲毫不遜於皇宮。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妓,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衣著上乘,還有這備好的琴弦,一看就是高檔貨。
阿凝心中困惑不已,明明環肥燕瘦在身邊,歐陽睿卻十數年孜然一身,同齡男子後代都有了,他連個牽手的身邊人都沒有。還真是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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