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激起千層浪,阿凝跟在身後,身形一晃,朝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穆塵瀟先是驚愕當場,後又怒不可遏,忍住想一腳踹翻秦一的衝動。
“究竟怎麼回事?”穆塵瀟怒問道,急忙奪過秦一手中的情報,翻開查閱。
秦一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是鷹隼傳來的急報,今日午後,廣威將軍於卵蒙山圍剿李安然大軍,活捉統帥之時,才發現領兵的根本不是李安然。李安然不知所蹤。”
穆塵瀟捏著手中情報,臉上露出氣憤至極的一絲扭曲,甩開衣袖,命令道:“即刻前往軍營,整兵備戰。”
他已經預感到,廣威將軍追逐圍剿李安然大軍的這幾日,反倒給了李安然這隻老狐狸逃跑的時機。估計這隻老狐狸已經或者就快與南下叛軍會合了。
李安然與叛軍的會合意味著曾經駐守北境的大宏最強大的兩支軍隊即將展開對抗,是一場比嶺南更為艱辛和殘酷的內戰。
直到穆塵瀟帶著秦一離去,阿凝仍舊怔愣在原地,思緒萬分,全身發冷。
跪在地上的內廷太監見攝政王離去,鬆了口氣,抬頭看見阿凝佇立原地,急忙恭敬說道:“小主,外邊涼,要不奴婢扶您進去休憩?”
阿凝回過神來,揮了揮手,讓太監先行離去。隨即魂不守舍的回到殿內。阿凝很清楚今日的情報意味著什麼,大戰在即,她又能為王爺,為大宏做些什麼。
整整兩日,穆塵瀟都未回到宮中,阿凝甚至未在宮中看見其他大臣的身影。她呆在宮中,無法打聽前線戰事。直到第三日的傍晚,穆塵瀟才拖著一身疲憊倦色回到皓坤宮。
阿凝端著參茶迎上去,又為他脫去外裳,一股汗味撲鼻而來,再看王爺眼下的青淤,可能這幾日王爺都未入睡多久。阿凝猜測。
穆塵瀟將杯中參茶飲儘,隨意將茶盞扔在桌上,發出刺耳撞擊之聲。阿凝看出他這幾日的怒火和寒意。
“王爺,前線如何了,那李安然?”阿凝開口問道,話卻問了半句。
穆塵瀟一把摟過阿凝,坐於他腿間,動作有些粗魯狂躁,像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一般。阿凝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體內的嗜血即將噴湧而出。
“李安然已與南下叛軍會合,北漠蠻族得到消息,又趁著北境布防鬆動之際,悍然入侵北境,陳兵南下。”
預料到的事果真逃不過,這才是最糟糕的情況。
“那王爺打算如何………”阿凝又是問了半句話,抬眸盯著穆塵瀟的雙眼,眼中哀愁迷茫,喉中如被塞了千斤,無法再續說一字。
穆塵瀟視線拂過阿凝淒哀的雙眸,心中不忍,歎了口氣,怒氣減了三分,反而寬慰道:“凝兒彆擔心,北境那麼難的日子我們都揠過來了。現下本王已是儲君,在洛京還怕那李安然和北漠。”
“本王已傳信給西涼國主,讓他出兵牽製北漠。至於李安然,本王的九萬大軍對抗他的八萬人馬也算勝券在握。凝兒就乖乖呆在宮中,調理好身子,切莫憂心。“
阿凝喉頭哽咽,緊緊靠在穆塵瀟的胸口,回摟著他,心思憂慮,真的是勝券在握麼,可他體內還有奇毒,萬一在打仗的時候發作,又當如何是好。
“何時出征?“阿凝終是問道。
“後日清晨。“
縱然阿凝的身骨對他有萬分吸引力,穆塵瀟仍是抵擋不住這些時日深深的倦意和困頓,沐浴後便摟著阿凝直接睡去。
阿凝憂思深重,又不敢翻動身子打擾到他,最後竟是快雞鳴之時才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穆塵瀟一早便前往軍營,與眾將士商討北上親征李安然最後的方案。
午後三刻,阿凝突然被緊急請去軍營,一同前往的還有數名太醫。
阿凝立即預感大事不妙。她和太醫們急匆匆的趕至軍營,秦一等人早已在門口焦急等待,一見到阿凝,便迫切問道:“阿凝小主,王爺中毒是怎麼回事?”
攝政王中毒這事知曉的人少之又少,秦一也隻是在阿凝召集林大夫之時,才知曉此事。
阿凝聽秦一這麼一問,便知曉王爺這是毒發了。
她焦急萬分,沒有直接回答秦一的問題,而是說道:“說來話長,王爺現在什麼情況?快帶我去看看。“
秦一麵色沉重,肌肉崩緊,歎了口氣,趕緊帶著阿凝和眾太醫來到一偏僻營帳。
還沒進入,阿凝便在外邊聽見帳內傳來痛苦萬分的低吼聲。
阿凝大驚失色,急忙掀簾而入,竟看見王爺雙手被鐵鏈捆綁著,坐在地上,衣衫淩亂,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絲毫沒有儲君的得體模樣。
在場的幾位將軍,看見阿凝前來,急忙問了和秦一同樣的問題,:“王爺這毒是怎麼回事?”
阿凝見此無法再隱瞞,隻好解釋道:“是在征討嶺南途中,中了西苗疆女的奇毒,每兩個月毒發一次,痛苦萬分。”她並沒有將毒發八次就會身亡的事實說出來,否則會影響軍心,動搖國基。
阿凝上前,想撫摸穆塵瀟的臉龐,剛一觸碰,穆塵瀟全身一振,肌肉繃緊,連帶著鐵鏈在地上發出磨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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