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瀟在城門之上僅安排了兩百西涼將士,其餘的全部安排在了皇宮前護衛。他估摸著聞人誠若推測他在城內,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儘快攻下昌炎,包括使用火藥攻城。
長夜漫漫,寒風瑟瑟,城內的一切已布防妥當,眾人的心情緊張而驚恐,
無人入眠,皆是豎起耳朵聽著城外的動靜。
醜時剛過,城外不遠處的黑幕之中漸漸傳來巨大紛雜的腳步聲,聲勢浩大。一名黑衣線人湊到站立在城牆之上的穆塵瀟身邊,彙報道:“主子,敵方三萬餘人,分成十個列隊,頭陣皆穿重甲,還配有弓弩手,不好對付。“
穆塵瀟冷笑,眼底寒霜肆意:“這逆賊還真是準備充分,裝備齊良。看來是抱著置朕於死地的目的來的。“
“主子可要先行撤離?“黑衣人擔憂問道。
穆塵瀟擺了擺手,“無礙,再等等。“
近幾年,甯初擔任國主之後,實行築高牆,廣積糧的政策,這都城城牆被修繕的高大堅固,還可以抵禦敵軍一時半會兒。
沒多久,聞人誠率領的大軍便踏著厚厚的積雪兵臨城下。
“火弩準備,投石機準備!“穆塵瀟親自指揮,站立在城牆之上大聲命令道。西涼早已儘通漢話,因此他以漢話傳遞指令,眾人也沒覺得不妥。
待敵軍前陣衝上前,他又果斷揮舞手中令旗。
“開打!“他一聲怒吼,大量點著火油的鐵箭和石頭瞬間向城下敵軍射去。
聞人誠沒有實戰經驗,空憑陰謀詭計和一身財氣;可是他穆塵瀟,在北境可是鐵血悍將,即使人數不多,也要儘可能在兵器上壓製對方。
城下敵軍頭陣傷亡慘重,但第二列士兵在聞人誠的指揮下,立馬架起了巨型弓弩,十支鐵箭齊齊發射。
一時間,漫天箭雨朝著城牆疾馳而來。
“鐵盾護體!”穆塵瀟急忙大聲命令,自己也隨即被幾名線人護在了鐵盾之下。
西涼的兵器裝備精良,都是之前聞人誠捐錢所造,因此靠著鐵盾,聞人誠的箭雨戰術殺傷力十分有限。
戰況激烈,戰勢膠灼。西涼將士在穆塵瀟的指揮下,竟以少勝多,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夜幕下的霧氣漸漸散去,天際似乎有了泛白的痕跡。聞人誠的敵軍暫停了攻打城門。
穆塵瀟身著重甲,站立在城牆之上,眺望遠處敵軍的身影,似乎在一片黑壓壓的士兵之中看見了一雙毒辣的雙眼。他掂量了一番距離,就算拉滿長弓,射程也無法企及聞人誠,他心中略感遺憾,欲想迫不及待的滅掉這多年來的大患。
聞人誠的軍隊在消停了沒多久之後,突然又發動了襲擊。
穆塵瀟趕緊命士兵重新待命。就在這時,線人急匆匆趕來他身邊,低頭道:“主子,情況不對,這回衝鋒陷陣的貌似都是北漠人,而且他們腰身全部綁著厚重背囊。正如主子所料,我懷疑他們背著的是火藥!”
穆塵瀟聞言,臉色巨變,趕緊令人拿來燃火的鐵箭,立即拉滿全弓,向最遠處的一名北漠士兵射去。
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震得大地和城牆不住搖晃,那名北漠士兵早已在爆炸中灰飛煙滅。
眾人看得心驚膽戰,這火藥的威力不是一般的猛烈。
北漠人背著火藥,不顧生死,一群又一群的向城牆衝來。
“主子,城門守不住了,得趕緊撤!”線人滿臉焦急,再不撤離就來不及了。
穆塵瀟神情嚴峻,立馬大聲下令:“城牆上的將士,帶著傷兵全數撤離,離城門越遠越好!”
他聲音渾厚,命令向四周傳遞開來。城牆上的士兵早已十分信賴他,皆是聞令而動,跟隨他匆匆跑下城門。
與此同時,坐落於都城中央的皇宮。避難的百姓,宮中仆從,朝中重臣,以及華光殿上坐的國主,皆因城門口傳來巨大爆炸響聲,震驚不安。
甯初匆匆走下華光殿的台階,來到大殿門口,朝著城門口的方向望去。除了升騰而起的一片濃煙,她看不清任何戰況。
“前方戰事如何了?可有新的消息傳來?“她焦急問詢傳信士兵,士兵每隔一刻鐘就會收到前方戰報。
傳信士兵搖頭:“國主,還沒收到新的消息。“
話音剛落,城門口傳來更劇烈的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震得整座皇宮地動山搖。眾人發出驚恐喊叫聲,不得不趴倒在地上。
“國主小心!“內侍趕緊上前,扶住她站立不穩的身子。
甯初抬頭望向城門方向,隻見大片濃煙早已將城門遮掩,緊接著又傳來城牆建築坍塌之聲,塵土伴隨著濃煙湧向四麵八方。
甯初心口陣陣抽動,不安的情緒強烈襲來,滿腦子都是穆塵瀟的一舉一動。
“來人,備馬!”她再也無法沉著冷靜下來,迫切想要知曉前方戰況以及穆塵瀟的安危。她心中已經完全接納他,甚至在得知她與他之間發生的所有故事後,在得知她的內心本意後,毅然已決定同他回大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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