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竟然連郊區都沒有麼?為何到處都是人啊”林霄臣喃喃自語著,那聲音中既有深深的歎息,又充滿了無儘的悵惘。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感到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難道說,我真的要把車開進海裡去不成?”林霄臣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思忖道。然而,理智告訴他這顯然也是行不通的。
因為此刻,他正駕駛著一輛被安裝了定時炸彈的汽車,而那個可炸彈犯似乎還頗有些手段。隻要車速稍有降低,便會立即觸發引爆裝置。
如今,這輛車的時速已經接近一百二十碼,如此驚人的速度之下,貿然跳車無異於自尋死路。
此時此刻,擺在林霄臣麵前的道路隻剩下兩條:其一,能夠有個人鑽進車底,憑借精湛的技藝成功拆除炸彈;其二,則是想辦法抓住普拉米亞——那個製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但即便是抓住了她,炸彈恐怕也無法停止爆炸。
不過,總比留著她繼續禍害人間好。
林霄臣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禁又加大了幾分力道:“希望鬆田他們能快一點。”
林霄臣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猛地一打,車輛便迅速轉向,直直朝著海邊疾馳而去。他麵色凝重,喃喃自語道:“實在不行,就隻能豁出去賭這一把了。”
說罷,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按下控製車窗的按鈕。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聲響,車窗開始緩緩降下。
刹那間,一股異常強勁的風猶如脫韁野馬般咆哮著洶湧而來。那風聲猶如萬馬奔騰,又似雷霆萬鈞,發出震耳欲聾的隆隆巨響。狂風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入車內,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誌和生命一般,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
林霄臣原本精心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在這股狂風的肆虐下瞬間變得淩亂不堪。那些發絲像是被狂風吹倒的稻田裡的稻穗,毫無規律地四處飛舞、搖擺不定。
漸漸地,林霄臣漸漸地嗅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海風所特有的鹹腥氣味。
放眼望去,崖壁之下,海岸線已經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暗了暗。
正在此時,一陣刺耳的汽車引擎轟鳴聲突然傳入他的耳朵。
緊接著,一個熟悉而憤怒的聲音在風中響起:“林霄臣,你這個混蛋!你現在到底怎麼樣?!”
林霄臣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順著倒車鏡仔細看去。
這一看,讓他心中不禁一驚。
隻見鬆田陣平那高大的身影竟有半個身子都探出了車窗,狂風呼嘯著,無情地將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西裝吹得淩亂不堪。衣角在風中肆意翻飛,就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黑蝴蝶,似乎要掙脫束縛飛向天際。
此刻的鬆田陣平並沒有戴上平日裡那副標誌性的墨鏡,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林霄臣,同時還不停地揮舞著手向他示意:“炸彈在哪裡?你能停車嗎?!”
與此同時,一旁的萩原研二也毫不示弱,將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車子發出一陣轟鳴,艱難地與林霄臣所駕駛的車輛並駕齊驅。
“萩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林霄臣驚訝地大聲喊道。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呼呼作響的風聲以及萩原研二那焦急的呼喊聲:“先彆說這些了,炸彈才是最要緊的事!”
話音未落,一股強勁的風吹來,直接灌入了萩原研二的口中,令他忍不住嗆咳起來,但他卻顧不上這些,依然緊緊握著方向盤,努力保持著兩車之間的距離。
聽到萩原研二的話,林霄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說道:“炸彈就在車底呢,鬆田,難不成你還真打算親自去拆它啊?”
說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警車上的二人原本就緊繃著神經,此刻他們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隻見鬆田陣平猛地一拳砸在了車門上,憤怒地吼道:“該死!這破車根本停不下來啊!”
此時的車速已經快得驚人,哪怕是想要通過抵住崖壁來繼續駕駛車輛以爭取一些時間都成了奢望。因為一旦車子與崖壁相撞,那巨大的衝擊力足以在頃刻間將坐在車內的林霄臣碾成肉醬。
情況萬分危急,究竟該怎麼辦好?
既然無法拆除炸彈,那麼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將炸彈拋出車外。
就在這時,萩原研二突然扯著嗓子大喊道:“朝著懸崖開,快點!鬆田,你趕緊去把後座的車門打開!”
聽到這話,兩人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立刻明白了萩原研二的意圖。
說時遲那時快,鬆田陣平身手敏捷地一個翻身,迅速爬到了後座,並開始用力拉扯車門把手。
“沒事的林,等會開門跳過來,我會接住你的。”鬆田陣平拉開了車門。
林霄臣眼睛閃了閃,他對著鬆田陣平一笑:“那你可要接牢了。”
“三,二,一——”
伴隨著萩原研二那緊張而又急切的倒數聲,眼前的道路似乎在以驚人的速度縮短、縮短,仿佛一條沒有儘頭的隧道正在急劇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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