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雜技班眾人就被尉府的侍衛給攆出來了。侍衛們推搡著他們出了側門。
周管事率眾奴才拿著他們的行李粗暴地丟在了門外,邊扔邊罵道,“下九流的東西,老爺們寵幸爾等卑賤藝女,是爾的福份,哭哭啼啼的,令人掃興。”
“爾等還不快拿著這些紋銀速速離去,再行拖延就彆怪俺們動手了。”周管事一改之前的態度,猶如變色龍一般,換了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氣焰囂張的睥睨著眾人。
蕭裕指著周管事罵道,“你們太欺負人了!還有沒有王法?我們隻是來這裡表演雜技,你們尉府就這般欺辱人?欺負了我們的姑娘,就這樣趕人,還有沒天理?”
雜技班眾人,赤紅著雙眼,怒視著尉府的周管事,那目光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將周管事千刀萬剮。
周管事一臉得意,蠻橫地道,“欺辱了爾等這些下九流的東西,那是抬舉爾等,若不是見她們尚有些姿色,得了老爺寵幸,這才賞了爾等銀錢,爾等不感激,還這般模樣,惹怒了老爺,便是將爾等賣入窯子裡又當如何?”
“滾滾滾,彆在這礙眼,你們若是敢辱罵老爺,就休要怪我們尉府動手了。”
周管事說完,對著侍衛們交代,便回了院門。
蕭裕憤憤不平的怒視著尉府,還想衝進去討說法,卻被朱美娘給拉住了,朱美娘滿臉悲憤又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裕兒,算了,咱們哪能與官家老爺對抗?就此作罷,就當是一場噩夢!”
朱美娘說完,便蹲著去撿地上散落的碎銀。其他人也蹲下來,默默地撿起碎銀交給她。
蕭裕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無奈。
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六個小姑娘身上時,心口疼痛難忍!
那六個小姑娘正嚶嚶抽泣著,她們的臉上、額頭上、脖子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痕。有的臉被打得紅腫不堪,有的額頭破裂流血,還有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她們的遭遇令人感到窒息!
張皓和張景兩兄弟,作為雙胞胎姐妹的未婚夫,昨晚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被人拖走汙辱,卻無能為力,此時的他們心裡無比痛恨,痛恨自己無能,痛恨世道險惡!
班主隻有這兩個女兒,如今卻都遭受了這樣的不幸,他的痛苦不言而喻!
他強壓著怒火,忍著內心的悲痛,對眾人說道,“都快些收拾行當,早些離開這裡。”
眾人加快速度收拾散落的行李。很快,他們就收拾好了,匆忙地離開了尉府。
一路上,氣氛異常沉重,眾人都默不作聲,那六個小姑娘默默流淚,跟著班主前往陳國。
路上,他們邊走邊打聽戰事,儘量避開北齊和北周的軍隊。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一個個城市、經過河流與山丘,不斷改變方向以避開可能的危險區域。這使得他們的行程變得緩慢而艱難,但也確保了他們的安全。
經過漫長的跋涉,他們終於到了陳國建康。
李曠帶著一行人來到街角處的一座破舊的瓦屋前,放下行囊,推開院門,便朝裡走去。
朱美娘站在門口,伸出手指向屋內,對著蕭裕輕聲道:“這裡就是我們今後的家,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了。”
蕭裕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邁步走進了院子。她的目光掃過院子四周,隻見一人多高的雜草肆意生長,顯得格外荒蕪。而院子角落處那口廢棄的井則被一塊巨大的石板蓋住,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接著,她的視線轉向那間破舊的土坯房,木質窗戶已經損壞,屋梁上掛滿了厚厚的蜘蛛網,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絲淒涼。
這時,李曠走進屋裡,看到滿地的灰塵,立刻發出命令。瞬間,眾多人開始忙碌起來,有的清理雜草,有的打掃房間,還有的更換門窗和屋頂的瓦片。經過幾天的辛勤勞動,院子裡的雜草消失無跡,房梁上的蜘蛛網也不複存在,門窗都換成了嶄新的,屋頂的瓦片也已更換完畢,整個房子煥發出新的生機。
蕭裕與那六個姑娘被安排住進了西廂房,東側的則是那些男子的住處。
北側兩間房大小一致,與東西兩側的房屋稍小一些。西北側的是李曠與朱美娘的住處,東北側的則是張震的住處。
眾人安定下來後,班主李曠和副班主張震就上街尋找合適的鋪子。經過多方打聽,他們找到了一家廢棄的青樓。原來,西側街曾經非常熱鬨,但在幾年前的一場政變中發生了大屠殺事件,導致這裡逐漸變得冷清。隨著時間推移,商人們紛紛將商鋪轉移到人流更多的東側街,使得西側街的商業氛圍日益衰落。
這家青樓位於西側街最繁華的地段,名為瓊花館,曾經名噪一時。如今,它已經人去樓空,顯得有些破敗不堪。然而,當他們走進青樓時,仍然可以看到當年的輝煌痕跡。李曠和張震站在舞台中央,想象著那些婀娜多姿的姑娘們在這裡翩翩起舞的情景,仿佛能夠感受到昔日的輝煌和風華。
接著,接頭人帶領他們參觀了整個建築,並在亭台上與他們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
雙方就租金、租期等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李曠和張震以較低的價格租下了這座建築。
李曠和張震跟隨著樓房老板來到了縣衙,簽訂下了為期三年的書契,並交付了相應的銀兩。隨後,他們率領著眾多人開始整理收拾起來。
當所有事情都準備就緒後,李曠派遣雜耍班的成員們出去進行宣傳。
他們穿梭於各個街道,敲鑼打鼓,到處宣傳,向民眾介紹西側街的幻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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