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看著陸舒容與何氏親近的樣子實在是來氣,因此不久便借口說自己身子勞乏先行離開。
因著陸舒容的提議,何氏如今看她是越來越喜歡,之前對她的戒備也消了大半。
又陪著杜氏說了一會兒話,便急著告訴女兒們這個好消息,還想著特彆要叮囑到時候定要跟兩位嬤嬤好好學,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此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杜氏看著屋子裡一瞬間清淨了許多,便將茶盞放下,“還有什麼事?現在這裡也沒外人,你就說吧。”
陸舒容淡淡一笑,示意霜兒將門關好,才開口道:“兒媳是想說,夫君在外麵養了一個女子,如今已經懷孕好幾個月。”
“當真?”杜氏聽著“懷孕”二字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眼底亦亮亮的,手還碰到了茶盞,將茶水潑出了些,濺在手上都渾然不覺。
下一瞬卻凝了麵色,“這孩子怎麼如今越發的胡來,竟養起了外室!”說著拉起了陸舒容的手,“倒是委屈了你。”
陸舒容心中一笑,婆母就是耳根子軟墊,到底不是有了孫子就輕視兒媳的人,所以也不覺得委屈。
“母親不要怪夫君,想必夫君也是真的喜歡那女子,因顧忌著我懷著身孕,這才養在外麵,也是我不爭氣,沒能留住孩子。”
陸舒容說著忍不住顫著聲,以帕子沾著眼角。杜氏趕忙安慰著:“瞧你說的,這也怪不到你。這事兒說一千道一萬,也是淮之的不是,你放心,今後無論是誰,也越不過你去。”
“多謝母親。”陸舒容眨眨眼睛,將眼淚按了回去,這副樣子看在杜氏眼裡更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隻是我想著她是懷了孕的,養在外麵到底不妥帖,況且時間久了隻怕心生怨懟,到時壞了夫君名聲就不好了。”
“不若先悄悄接進府中,先安置在偏一些的院子,待側室進門,再正式給名分。這事兒我已經先問過夫君,夫君也同意。”
杜氏聽著,滿眼的讚同,“難為你有如此心胸,這事兒你儘快去辦,保住國公府和淮之的名聲是要緊。”
陸舒容柔柔應著,又陪著杜氏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退下。
“瞧這孩子如今是越發的不錯,當初我還真的是看走了眼。”杜氏長長舒了一口氣,很是愉悅,“即便是大家培養出來的女子,也不一定有她這份心胸。”
“夫人向來謹慎,多考驗考驗少夫人也沒錯。”王嬤嬤在一旁附和著,作主子的可以說自己的錯處,但她們作奴才的卻不能。
杜氏微微一笑,“更難得的是她從不逾越,這事兒原本可以先告訴我,在我麵前討個好,可仍是先問了淮之,這才最是難得。”
“好了,你吩咐兩位嬤嬤,這些日子準備著,到時候好生輔佐容兒,定要儘心儘忠,就像在我跟前一樣的,若敢有二心,那便不要再想多年的主仆情分。”
王嬤嬤一愣,夫人這話說得極重,便知是打心眼裡認可少夫人,也樂於將權柄外移。
看來從此之後她要忠心的主子,除了夫人之外,還多了一個少夫人。
王嬤嬤思量著,急忙應著退了下去。
杜氏想到方才陸舒容所說,眼中正是笑開了來。
本來因著失了長孫而傷心,誰知道如今又多出一個孫子,雖然是在外麵有的,但好歹是淮之的血脈,日後好好教養,定不會差。
聽濤苑
“我不要,誰要跟她學!”
何氏歡歡喜喜的將與陸舒容一同學習管家的事兒告訴兩個女兒後,大女兒裴嘉然安安穩穩的應下,裴微雲卻大聲反駁。
“是跟兩個嬤嬤學!”
何氏恨鐵不成鋼的拍著桌子,“娘又不管家,自然也沒法教你們。如今難得你們大嫂提出來,多好的機會,怎的就不知珍惜!”
見裴微雲還是一臉不服氣,怒指著裴微雲道:“難不成日後你嫁了人,不會管家,讓妾室來管不成?”
“母親,妹妹年幼,母親莫要生氣。”裴嘉然替何氏順了順氣,又遞上一盞茶。
何氏這才斂了怒氣,對於這個大女兒,她總是過分疼惜。
裴微雲看著裴嘉然的樣子卻是一臉不屑,“哼,姐姐願意學就好好學,我與姐姐可不同,沒被人退過親,才到了剛議親……啊!”
裴微雲捂著臉一臉震驚的看著何氏,“你打我?”
“為何不能打你!”剛按下去的怒氣因著裴微雲的幾句話又竄了上來,比方才更盛。
裴嘉然則是一臉蕭然的站在一邊,麵上也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隻是眉目不動,看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想是我寵你太過,竟然這麼跟嘉然說話!你們可是親姐妹!”何氏粗喘著氣,看著一臉委屈的裴微雲,麵上更恨。
“嘉然是你親姐姐,自小對你的疼愛不比我少!你、你怎能戳她的痛處!看來你祖母給你的懲罰還不夠,從明日起,你不準再出聽濤苑,好好收斂自己的脾氣,之後跟著你大嫂一起學習管理府中內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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