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沈瑜發出的任何聲音都變成了狗叫。
說話是狗叫,打嗝是狗叫,就連悄咪咪放個屁都變成了狗叫……
正如他的昵稱一樣,此時徹底變成了‘虛弱疲憊小登’渾身上下充滿了倦意,主要是心累。
他雙眼無神的癱坐在椅子上,靈魂已經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造孽啊!!”
狠狠揮舞了幾下拳頭,在一群人注視下當眾社死,沈瑜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沒臉見人了。
“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沈瑜雙手捂著臉,他甚至都不知道過程,就是大哥給他塞了一枚陰瞳腦殼火辣辣的疼,等到意識清醒的時候就開始狗叫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二哥給他喂藥了,就是這藥……
沈瑜搖了搖頭,趴在窗戶旁。
院子裡,薑林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色休閒服,脖子上,雙手上,不經意間露出的胳膊上都纏著厚厚紗布,此時正拿著一根實心鋼管,用‘薑林園區’獨有的方式進行訓犬。
扭過頭,薑淵實驗室的窗戶開著,不斷往外湧出騰騰白氣,怪異的味道將整個彆墅籠罩其中。
從學校畢業才三個多月,沈瑜回想起這期間發生的一切,仿若夢境。
我小時候不敢回家,隻想躲著兩個哥哥,所以選擇住校,一住就是十多年。
還記得職業覺醒前一天,我提前從學校跑出來,買好水果,也不知他們喜歡吃什麼,就所有水果都買了個遍。
我見過大哥殺人,吃過二哥的藥,我不敢跟他們說話,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做錯,惹他們不高興。
後來發生了好多好多事兒,記憶中那個仿若從地獄爬出來,煞氣衝天,滿身冤魂的大哥,似乎還有另外一麵……
嚴厲,冷漠,殘忍,但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切身實際教我做人做事的方法,教我該怎麼與人相處,教我好多好多。
他會為了幫我撒氣背負頂額懸賞,殺戮直播四十分鐘把自己殺到重傷垂死,從始至終都沒提過一句。
他會僅憑一雙手,隻身前往從未有人堅持超過13天的陰界f9區,硬生生堅持了一個月,滿身傷痕回來,隻是輕輕告訴我……
‘送你的,新年禮物。’
二哥呢?我小時候也很怕他,每次看見他做研究,就有一些不想麵對的記憶在腦海浮現。
他脾氣很好,對我不打不罵,每當我受傷的時候,他永遠是我最後的底牌。
我不知道他給我吃了什麼,隻記得那股濃烈,滾燙的血腥味,就像狠狠灌了一大口血,又腥又辣。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二哥為了做出這藥,一定付出了我想象不到的代價。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虛弱,也不知他為什麼如此迫切的晉升黃金段,我不知道……
我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可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想成為傘,我想成為樹,我想成為那懸在頭頂的月亮,想成為那遮蔽一切的太陽,我想……成為他們的驕傲。
我雖然渺小,但並不懦弱,為了變強,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包括我的生命……
沈瑜思緒飄飛,直到耳邊突然響起的電話聲將他喚醒。
“您好,請問是沈先生嗎?這裡是221區首飾店,您委托打造的首飾已經加工完成,請問什麼時候方便來取?”
“我這就去,謝謝。”
沈瑜走出彆墅,看著西方逐漸墜落的太陽,春風從身側吹過,仿佛在用這世上最溫柔的語氣在耳邊訴說……
——孩子,彆怕,前路一定會有光。
“大哥,我去一趟221區,用帶什麼東西嗎?”沈瑜緊了緊身上的襯衫,朝著遠處的薑林打了聲招呼。
薑林思索一陣,開口道:“羊奶和牛奶,錢夠用嗎?”
“夠用,還剩好多錢呢,那我走了啊。”
嚴瑾早上跟嚴嵩和陳鳳一起離開了,老爸老媽也不知去了哪裡,院子裡現在隻剩下三兄弟和七條狗。
不對,確切說應該算是六條半,可憐的班道戈隻剩下半條命了。
沈瑜開車一路前往221區,昨天肖邪剪頭的時候,他抽空去了一趟首飾店,定了一批平安扣,這是他送給大家的新年禮物。
他原本的想法是買玉石坯子自己雕刻,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去定做。
“您好,哪位?”沈瑜剛走出首飾店,職業麵板上電話再次響起,陌生的號碼在眼前出現。
“請問是沈瑜嗎?我是秦漢執法者,編號2542。”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聽起來非常溫和的女人聲音,沈瑜愣了下,笑道:“是我該去死獄了嗎?”
“是的,紙爺讓我1月3號去接你和肖邪,方便把位置發給我嗎?”
女人說話很客氣,並沒有傳言中的盛氣淩人,給人一種隨和的感覺。
“謝謝,到時候你來221區就好,我帶著肖邪去找你。”
電話掛斷,沈瑜拿著手裡的幾個首飾站在原地,身體無法控製的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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