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是肚子裡的寶寶,我今天好想陪你喝幾盅啊,咱們好久不曾開懷暢飲過了。”
她低頭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嘴邊已經不住掛上溫柔的笑意,眸底一片母愛泛濫。
“得了吧,誰敢與你喝酒,趙家偉不得找我拚命?我還不如找彆人喝去。”
年春伸手也去摸摸安寧的肚子,笑嗔道。
“你想找誰喝去?莫不是你心裡有了彆的女人了吧?我不同意!”安寧搖晃著年春胳膊,故作傷心狀。
說到彆的女人,年春驀地想起一個在她腦海裡逐漸模糊去的人來。北靈生,那個一個人到醫院做人流,痛到還昏死過去的女人。
那張慘白如紙的小臉,小得隻有手掌那麼大,看著讓陌生人都心生憐惜。
當時,婦科手術的兩位醫生在不住地抱怨,說原本家屬不來就不給她做的,隻因她苦苦哀求,才給她做。
誰知做到最後才撅過去了,早知道說什麼也不給做了。
想起那個我見猶憐的小女人,年春不由得盯看安寧嘴角邊那條淡淡疤痕,神色微凝,打心底歎了口氣,
“你還記得那個北靈生嗎?醫院裡遇到那個?”
“記得,記得。靈生,好好聽的名字。她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她眼裡有心事,她很憂鬱。”
安寧怎麼能不記得,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裡麵好像裝了太多東西,她當時盯著麵目全非的自己看了好久,像是在探尋,又像是同情,還有那麼一點同病相憐的意思。
雖然她一個字也沒有問,但眸中仿佛有萬語千言在流動。
“她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年春斷定。或者也有著一言難儘的婚姻現狀。
“你不是留了她的聯係方式嗎?不如叫她來一起坐坐,說不定咱們有酒,她有故事呢。”
安寧一臉鼓勵地衝年春眨眼。
“咱們都是有故事的人,既然已經備好了酒,就把有故事的人都叫來,一齊開個故事會?”
年春一邊說著,已經毫不假思索就撥打了電話。
電話是一撥就通的,這讓兩個人臉上都立刻顯露出欣喜。
約摸十五分鐘的時間,靈生來到了江邊魚館。
她比醫院那天還瘦,還小,形象嚴重地憔悴。
雖然一見麵,小嘴和眼神都真誠地笑著,可“我最近過得不好”的信息一絲也掩飾不住地流露著。
當日那個叫楊年春的對她各種關照,本打算尋個機會表達一下謝意,可糟心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接踵而至,讓她疲於應對,焦頭爛額。
這會人家倒是先聯係她了,且有不露麵之理。
於是靈生接到電話後,匆匆換了衣裳,淡妝也沒有來得及畫一個,隻想及時來赴約。
她一向不擅長赴陌生人的約,可年春的邀約對她有著神秘的吸引力。
她還猜想那個慘不忍睹的苦命女人安寧,一定也在場。
果不其然,一眼就她倆,該在的都在,不該在的一個也不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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