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時代的一粒塵埃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大山。
柏河三輝隨手寫下的passed——隻不過區區六個字母,落在燈的頭上鑄就了燈的超絕重力場——但是這和柏河三輝有什麼關係呢?
羽丘又不是我買下來的,你一個人的天文部占個小教室玩玩得了,真允許你拿學校經費換大教室和高級天文器材,其他人多經費少的社團怎麼看我?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哪怕柏河三輝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燈沒有來醫務室質問自己為什麼否了她的擴部申請,也還是繼續忙活著手頭的工作,一點去找燈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上班時間工作優先,燈有什麼意見的話自己來找我,不來的話默認你沒意見——自己可是特意交代了愛音的!
總不能是愛音的小腦瓜子突然失靈忘記了吧?
現在是下午四點,外頭看上去依舊陽光明媚,隻是相較於中午時分太陽稍微小了一點,海風與之配合著給人身臨其境電影《羅馬假日》的幻覺——雖然今天是開學季。
雖然柏河三輝“按時下班”的聲音沒停過,但如今真的麵對一大堆一眼望不到頭的工作,哪怕校園裡幾乎已經安靜了下來提醒著柏河三輝該下班回家了,柏河三輝還是選擇了乾完活再下班。
要不就不要接受這樁麻煩差事,接受了就要好好地儘心儘責。
最主要還是八寺女士一直盯著自己,看奴隸的眼神讓自己想起了當初大學的時候,帶著助教一起堵在實驗室門口當人肉路障,不出成果不讓出門的混蛋導師了。
也不是責怪親愛的導——畢竟把項目拖到deadle自己也有責任。
“呼——”
八寺女士很是愜意地靠著椅背喝茶,很是樂意見到柏河三輝埋頭看她帶來的經過修改的財務報表——暑假期間居然有和平時一樣甚至還要多過的財政消耗?
說出去誰信啊?
“好茶……柏河醫生有沒有好一點的茶葉?便宜貨實在是喝夠了。”
柏河三輝這裡有三種茶葉——最好的那檔是給愛音和燈她們喝的;養胃的花茶是祥子專屬;老師們隻配喝雜牌子貨。
“出門右手邊二十米是廁所,那裡的水夠味。”
柏河三輝甚至懶得繼續講文明樹新風了——連報告都不願意正經寫,你還要我對你禮貌?
“切——您連表麵的體麵都懶得保持了。”
“是又怎麼樣,您的報告我不通過,理由太扯淡了。”柏河三輝很是敷衍地寫了一串passed的英文,然後和外麵的hr丟應屆大學生的簡曆那樣隨意地丟回八寺女士的麵前。
“沒關係,您不再看看嗎?”
沒想到八寺女士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僅老老實實地收回了被駁回的報告,還詢問著確認了一下。
“沒必要,請回吧,我要下班了。”
柏河三輝直起身來就要穿上風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完全沒有理會八寺女士的意思。
“好哦,那祝您休息時間愉快——好好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哦~”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爆發開來,柏河三輝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很是微妙地看著八寺女士——和董事長那時候的眼神一樣,好像下一秒就會出手“體麵”地修理自己一頓。
“……您是什麼意思?”
八寺女士有些心悸,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平淡表情。
“字麵意思——我知道您無所謂羽丘的後果,反正最慘的結果也不過是學生們總是會被董事會安排到花咲川或者月之森去的,您肯定是這樣想的吧?”
如果知道自己無所謂羽丘的後果的話,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柏河三輝已經想到八寺女士下一句話想要說什麼了。
“那如果董事會決定把羽丘賣掉呢?”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那股莫名的氣場越來越強烈了。
“……資本家什麼性子我還是知道的,羽丘還能給董事會掙錢呢。”
“您說的對,但是資本家也有內部矛盾,一筆錢不一定是每個人都能分潤到啊——不和您說太多,反正您也是聰明人,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八寺女士戴上做工粗糙的鴨舌帽就準備離開,本該帶走的報告也原模原樣地擺在柏河三輝的桌麵上。
柏河三輝把門帶上了,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動筆寫著些什麼——
報告上的“passed”被柏河三輝用紅色墨水筆好好地加粗了一遍,然後把這筆八寺女士看起來已經是囊中之物的錢添到了獎學金方麵的預算裡。
最利用特權照顧祥子的一集。
是哦,你們董事會和資本家完全不介意拿幾千學生的未來開玩笑呢——但是那又怎麼樣?
事情變得有趣了呢,和聰明人對線才有意思——不能每次來找事兒的都是二世祖那樣的蠢貨吧?
[任務:保衛羽丘學園已自動接取。]
……
素世第五次沒打通燈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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