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冉天鷹處理完客棧碎屍案,馬不停蹄地就往興平縣趕去。
途中他們經過了一大片胡楊林,在這乾涸的土地上,生長繁茂的胡楊樹就仿佛是鎮守邊關的衛士,給這片貧瘠的土地帶來了希冀。
二人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無暇顧及這長河落日圓的風景。
初任興平縣縣令,上任就遲到是非常不合理的,這不僅會讓當地的官員商賈覺得你官大一級壓死人,更是容易失去民心,讓大家覺得這個縣令不靠譜。
雖然上官辰還年輕,但是多年在狄相身邊學習也對官場之事略通一二,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他自然不會犯。
來自現代的冉天鷹自不必說,多年的兵旅生涯讓他養成了極其自律的好習慣,守時這一點融入他的骨髓裡,根深蒂固。
兩人一路也沒有太多溝通,夕陽下能看清的隻有馬蹄揚起的大片塵埃。
出了滿是胡楊林的荒漠,進了興平縣的地界,四周的環境變得熱鬨起來。
這裡仿佛是縮小版的長安城,狹窄的青石板路兩邊,形形色色的小販正在吆喝叫賣,每個小販的穿著都很樸素,偶爾也會有手舉糖葫蘆的老伯從他們的身邊路過。
進城之後他們就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在狹窄的青石板小路上,以免馬蹄太疾傷到行人。
這裡的年輕女子倒是沒有長安城裡的女子那麼的嫵媚奔放,雖也身著輕紗襦裙,但大多都是有領的輕紗或者更加保守一些的。
兩個帥氣的年輕男人瞥見路上正指著他倆捂嘴淺笑的窈窕女子,相視一笑,便挺起胸膛一步一步堅毅地往興平縣的衙門方向走去,留下一大群女子在身後直呼“太帥了”。
再往前,道路逐漸變得寬敞起來,寬度大約足足能容下兩輛馬車。
冉天鷹和上官辰依舊一前一後緩慢前行著,直到看到不遠處興平縣衙門牌匾下站滿了衣冠楚楚的官員商賈。
他們是特意趕來歡迎新上任的年輕縣令的。
一早他們就接到通知,此次上任的縣令可是當朝宰相狄仁傑的愛徒,他們一方麵很是好奇這位年輕有為的縣令樣貌,另一方麵也為自己能夠在興平縣這塊地界擁有一席之地而與縣令搞好關係。
整整兩隊人錯落地站在縣衙門口,三三兩兩探出腦袋,另幾個身著華麗的商家手中捧著豐厚的禮物,正圍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遠處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走得不慌不忙,衙門門口的眾人停止了討論,紛紛往前走了幾步。
“哎,是他,是新縣令。”
“新縣令到了,新縣令到了!”
大家一陣騷動,爭先恐後地往前擠去,唯恐上官辰二人沒有一眼看見人群中的他們。
兩匹馬在衙門前停止了腳步,縣衙的文書忙走上前,雙手作揖說道:
“歡迎新縣令,小人是上一任縣令文書,特在此恭候大駕,以後有什麼事情,小人必當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一頓馬屁拍的那是滴水不漏,一旁的冉天鷹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官辰一個矯健的身手下了馬,輕拍了拍白衣上的塵土,微微躬身雙手作揖謙虛地說道:
“哪裡,哪裡,還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一句話說完,興平縣的富商全都手捧著禮物衝了上來,將上官辰團團圍住,一邊說著恭維的話,一邊將手中的禮物紛紛往上官辰的手中塞。
冉天鷹看了一眼被圍堵在人群中滿臉尬笑的上官,打了個哈欠便下馬自顧自地往衙門走去。
衙門,相當於現代的法院,雖然建築樣貌相隔了一千多年,但是一走到門口那莊嚴肅穆的感覺卻是如出一轍。
走進大門,一條寬闊的石板路直通大堂,四周都是高牆,堂前正上方的匾額上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左右兩邊各掛著銀白色的匾額,上麵書寫著:明理守法,公正無私”的字樣。
冉天鷹順著衙門繞了一圈,著實被古代這莊嚴肅穆的建築給震撼到了。
正當他準備退出這個空闊的地方,一名頭圍紗巾的婦人麵色蒼白,佝僂著背,緩緩地跨過衙門高高的門檻,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拿下放在鳴冤鼓旁的鼓棒擊響了這已經有些歲月痕跡地鳴冤鼓。
“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接一聲,沉悶且壓抑的聲音響徹整個衙門。
門口你推我搡的人們總算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這個不知道何時進闖入衙門內的鳴冤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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