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寒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進去,他的表情略顯呆滯地看著自己剛認的妹妹。
眾人見平日裡意氣風發的金吾衛,此刻卻表現地如此失魂落魄,也都知道他此刻的內心是極為矛盾和痛苦的。
一邊是自己一直效忠著的組織,另一邊則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他已經習慣了長時間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裡,妹妹的出現無疑是給這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年輕人生命中帶來了一絲絲的光亮。
這種時候他的思想如何不拚命掙紮。
陸晴風二話不說,拉起蘇晴的胳膊就要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道:
“你們真的是磨磨唧唧的,不就是在我們那邊住上兩天嗎?
又不是隻有我們這群大男人,不是還有淩姑娘和小美作伴嗎?
她們仨剛好有個伴,也不至於孤單。”
沒等眾人開口,他就打算將蘇晴帶走。
“陸公子,你鬆開,弄疼我了。”
蘇晴輕蹙起眉頭,她的胳膊被這個沒輕沒重的嫩頭青拉地生疼。
她輕輕甩開陸晴風的大手,輕輕揉搓著自己的胳膊,對其道:
“大家稍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一下我的琵琶。”
陸晴風感覺到很是頭痛,忍不住抱怨道,
“我說蘇姑娘,你是去我們那裡暫住,拿琵琶做什麼?
女人就是麻煩。”
女子取出掛在床榻邊的琵琶,背在身後向其抱歉地說道:
“有勞公子等我。
這琵琶跟了我很久了,我無論去哪兒都必須得要帶上它。”
陸晴風有些不耐煩,但依舊耐心地道:
“行吧,蘇姑娘你趕緊的吧。”
幾人簇擁著一個妙齡女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天香樓。
淩血瑜則緊隨其後,與酒樓的掌櫃的談起了為蘇晴贖身的事情。
在淩血瑜和蘇青寒的雙重壓迫下,天香樓的老板和蘇晴的班頭終於勉強同意以四十吊錢的高價放蘇晴自由。
一路上,淩血瑜陰沉的臉都快要將所有人給吞沒。
蘇青寒目送著自己的妹妹和他們一起遠去,一臉決絕地扭過頭,麵無表情地獨自往蘇宅走去。
一到彆院,淩血瑜立刻喊來海青和小美,讓二人為蘇晴安排一間乾淨舒適的廂房。
蘇晴拜謝過各位後,便背著琵琶跟著小美去了他們早已為其準備好的廂房。
而其他人則坐在荷塘的邊緣聊起了剛才的事情。
“我看蘇青寒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們。
他對我們還有所隱瞞。”
上官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荷塘中的水,一汪清水從他的指尖輕輕漾開,就像他心中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