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嬌緊張地看著段逸辰:“侯爺剛剛回朝,情況尚不明朗,最好把侯府的下人也仔細探查一遍,以免有人渾水摸魚。”
“侯府的人……”段逸辰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前些日子,他把府裡的一些親信下人都調到彆院服侍蘇月嬌姐妹,侯府裡人手不夠,他便吩咐管家段忠買些下人回來。
這幾日他有空就待在彆院,新來的下人,有的連麵還沒見過,更彆提記住他們的名字了。
經蘇月嬌這樣一提醒,段逸辰也開始懷疑,這些生麵孔中,沒準也會混進敵軍的細作。
段逸辰眼神中閃過一絲暗光,似乎有複雜的情緒在他眼底流淌。
蘇月嬌趁熱打鐵又說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仔細查查的好。”
段逸辰輕抿嘴唇,看著蘇月嬌沒說話。
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怵,蘇月嬌戰術性咳嗽一聲,假裝摸摸自己的鬢發,然後問道:“殿下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可是我的妝容,有什麼不妥之處?”
段逸辰深邃的目光看向她,搖搖頭道:“我隻是在替你可惜。若你生為男子,定能憑著這一身聰明才智,在朝中謀得一個不錯的職位。”
聽了他的話,蘇月嬌暗暗舒了口氣,唇瓣一彎:“無論我是男子還是女子,都願意為殿下出謀劃策。”
蘇月嬌語氣真誠,清澈的水眸中盛的全是段逸辰的倒影。觸及她溫暖的目光,段逸辰眸色柔和下來,如深不見底的海水,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進去。
“你來彆院之後一直沒出門,一定悶壞了,過幾日有一場泛舟遊湖,想不想去看?”
“好呀!那我就先謝過殿下啦!”蘇月嬌臉上寫滿了期待。
“行,到時候我來接你。”段逸辰的唇角輕輕抿開,帶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溫柔。
段逸辰同蘇月嬌又說了幾句話,就騎馬朝侯府奔去。回去一問,父親和母親還沒回來。
他長舒一口氣,蘇月嬌的事還沒想好要怎樣同父母解釋,所以暫且還需對他們保密。
再說永平侯和夫人,一見皇帝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禮,異口同聲道:
“臣段浩淵,參見陛下。”
“臣婦耿雪薇,參見陛下。”
“快快請起!”皇帝激動萬分,親自走下龍椅,將段浩淵從地上拉起來。
段浩淵伸手扶住耿雪薇的胳膊,她便借著他的力量站直身子。
“愛卿,多年未見,你與夫人還是那樣颯爽英姿,意氣風發。”賜座之後,皇帝望著段浩淵那張臉,感慨道。
“歲月不饒人,加上臣和夫人日日擔心邊關的戰事,夜不能寐,鬢邊都已生出華發。”
段浩淵抬眸看了看皇帝,笑著說:“陛下依然同上次見麵時一樣,天資健碩,龍體安康,實乃國家和萬民之福。”
“朕有愛卿與夫人這樣的優秀將領,又有段家軍這樣精乾的軍隊,你們才是國家和萬民之福。”
段浩淵的話說得皇帝龍心大悅,想起他這幾年立下的赫赫戰功,發自內心地稱讚道。
段浩淵和耿雪薇同時說了句:“陛下過獎了。”
“你們在邊關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朕無論如何誇獎都不為過,來人,傳旨。”
段浩淵和耿雪薇跪在地上,聽皇帝身邊的內侍宣讀龍案上寫好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