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娜德曼莉進入殿內接受盤問後過了約有一個時辰,希斯莉就在殿內隱隱約約看到了火光。
她猜到了娜德曼莉遲早有一天會聯合城外的領主舉兵謀反,但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麼快。
雖然希斯莉很喜歡娜德曼莉勇於向父親舉起叛旗的直性子,但是她卻不認為娜德曼莉上位以後能把這個國家治理好——那個黨同伐異的鐵拳鐵腕方針勢必會讓整個弗洛森血流成河。
當然,這個國家未來發展怎麼樣和希斯莉和科洛德妮她們兩個也沒有關係,隻不過是希斯莉單純不喜歡血流成河的環境罷了——比起被血染紅的城,她還是更喜歡被白雪覆蓋的城一點。
科洛德妮見希斯莉不似往日一般麵容含笑,便化作人形,偷偷戳了戳希斯莉的臉蛋。
“姐姐,你在想什麼?”
“我想起了從前那片森林。”
“你是怕這座城重現我們的森林當年的模樣嗎?可是人類的血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吧?”
“你說得對,要實現女王陛下的悲願,流血和戰爭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她活了幾百年,每次看著那些魔劍的使用者自己承受不住魔劍侵蝕而屠城的慘狀時,她都會想起從前她和科洛德妮賴以生存的森林——那曾是一片被人類以發展為由而破壞掉的淨土。
為什麼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除掉了異種猶嫌不足,還想要篩選清除掉與自己不同的同類呢?
這些同類吃掉同類的災難明明都是人類引發的,人類竟然還在通過重複這樣的過程不斷發展。
想到這裡,希斯莉深吸一口氣,看著窗外的火光越來越亮,又扭頭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科洛德妮。
她不理解人類,人類每一次做出的選擇都讓她高興不起來,人類之間因爭奪權力而產生的鬥爭也讓希斯莉覺得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所以她已經對這座宮殿內除了波莉娜以外的本地人失去興趣了,而且現在她也沒法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她們該走了,但在她們離開之前,她總歸還得做點什麼事讓自己快活起來。
“姐姐,你想做什麼?”
“科洛德妮,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我已經按照約定將土之魔劍和金之魔劍傳送到薩沙群島去了,水之魔劍的激活進程也比我們想象中要順利,所以我們不需要再做什麼了。
但在離開弗洛森之前,我還想搞一場巨大的離彆儀式,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的。”
於是,希斯莉貼在科洛德妮的狐耳邊耳語了一番,在收到指示後,科洛德妮抖抖耳朵,變回黑狐狸一溜煙跑走了。
在黑狐狸走後,希斯莉緩步走到了正殿外,聽到娜德曼莉發表完一番豪言壯語以後,她在搖頭感歎娜德曼莉的愚蠢時抬手念咒,霎時間,窗外的枯枝便強製蘇生、生長。
這條冬日裡強製生長的樹枝順著殿外的窗翻進殿內,在希斯莉為它開了個門縫以後又順著門縫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騎士群,突破娜德曼莉設下的防壁與結界,刺向娜德曼莉的心臟。
而娜德曼莉顯然沒想到她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敵不過另一個術師,她有些震驚地看向胸口上的樹枝,有些狼狽地支撐著身子回身看向襲擊她的術師,在看清大踏步走進正殿的狐耳女子的身影後,她露出了有些震驚的表情。
希斯莉則是打了個響指,讓長得異常的樹枝從娜德曼莉的體內抽了出來,在樹枝抽出來以後,娜德曼莉胸口上的血便噴湧而出,美豔欲滴的紅玫瑰的軀殼則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不錯的計劃,娜德曼莉殿下,隻是人類終究是有極限值的,這種防守程度或許可以防得住人類的普通術師,但卻防不過我。
而您布下的叛軍們也無法如您計劃的那樣抵達這座宮殿,因為他們之中有50會被陛下早已布設的軍隊士兵攔下,30的力量會被紮拉斯莉殿下和絲拉比殿下派出的騎士阻攔,而剩下20的漏網之魚也會被我的妹妹用非常手段讓他們停住腳步。”
說著,她笑眯眯地看向瓦萊裡安,對他微微行了一禮:“陛下,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您能原諒。”
終於死裡逃生的瓦萊裡安雖然早就已經猜到娜德曼莉有謀逆之心,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最愛的女兒會背叛他。
所以他有些震驚地看著娜德曼莉的屍體,艱難地挪了兩步。
“辛苦了,希斯莉。”
然而,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想起絲拉比於今天早上通過飛鴿傳書送來的情報,上麵說明她經種種調查終於發現偷盜聖劍的人與希斯莉密不可分的情報,於是他看向希斯莉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懷疑。
“不對,盜走聖劍的人……是你嗎?你有什麼企圖?”
希斯莉則是故作誇張地歎了口氣:“沒想到您死裡逃生以後對著您的救命恩人說出的第二句話竟然是這個,真是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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