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還活著。”
沐天一的聲音冷硬無情，沒故意板著臉，但也沒什麼好表情。
沐風想到了沐天一在浮雲宗遭遇了什麼，一時怔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再次沉默起來。
沐天一看了沐風一陣，在她要移開視線時，沐風再次開口，表情和聲音都很艱難。
“天一師妹，對不起……”
沐天一再度看向沐風，情緒沒什麼起伏。
“第一，我不是你的天一師妹。”
“第二，你也沒對不起我。”
“我們沒什麼關係。”
簡單的三句話，卻讓沐風心如刀割一般痛苦。
是啊，現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勤奮努力想要為宗門儘力的天一師妹了，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天一師妹已經被他們害死了，而他也是幫凶之一。
師妹說他沒有對不起她這更是誅心之語，連怨恨都沒有，根本不放在心上，否認了從前的一切。
沐風臉色蒼白，滿眼受傷與悔恨。
“不，我確實對不住你，我本可以做些什麼……”
但最後什麼都沒做。
沐天一定定看著沐風，仔細判斷一番後覺得沐風是真心認錯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不是為了活命在她麵前演戲。
但這無所謂了，她本也沒打算殺沐風，不管他是真心認錯，還是演戲求活都一樣。
沐天一不再看沐風，麵無表情地從沐風身側路過。
沐風在沐天一移開視線時一陣心慌，在沐天一視他於無物從他身邊路過時想要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但最終他什麼都沒拉住。
就像過去他沒能留住沐天一一樣，現在他也留不住。
他的手還停留在半空，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淒然的笑，手頹然落下。
罷了，罷了。
從最開始就失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在後來得到。
一切早已經過去了。
他過去所想的一切，不過是現實裡無法實現的幻想罷了。
說出來徒惹人厭惡，不如不說。
他頹然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整個人徹底低沉了下去。
但其他人就不這樣了，甚至正相反，這時候正緊繃的厲害。
其他那些傷者就不說了，緊繃的最厲害的莫過於最有活力的沐雲柔了。
這其中也有沐天一緊緊盯著沐雲柔的緣故。
沐雲柔實力不怎麼樣，但是在察言觀色這方麵特彆擅長，比如現在。
剛才她一直在關注大師兄和沐天一的對話，她看出沐天一沒打算殺大師兄，這讓她心存僥幸，或許沐天一也不打算殺其他人。
但是這種想法在她被沐天一盯上之後她就徹底放棄了。
沐天一恨她，沐天一不打算放過她。
她不想死！
她必須要想辦法活下去！
在麵對極強的惡意時，她思考的飛快，想儘一切辦法勸說沐天一。
“天一師妹……”
和沐風那時不一樣，沐天一第一時間就打斷了沐雲柔的話。
“彆這麼叫，我們沒有這層關係。”
沐雲柔臉有些僵，看著沐天一緩緩抬起的劍鋒，雖然現在還沒有進攻的趨勢，但她確定沐天一一定是要殺她的。
“沐前輩，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沒打算救你們，我隻是和夜千宸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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