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日降臨世間,將元姒眼中夜夜在外笙歌鬼混的天帝一同帶來,手中還多了一盒吃食。
九重天共有九座華貴雄偉的宮殿,分為格搖殿、玄戈殿、搖光殿、開陽殿、玉衡殿、天權殿、天璣殿、天璿殿、天樞殿。
玉衡殿居中高閣而起,乃眾仙家與天帝議事相商或籌辦大宴之殿。
而天權殿乃為天帝居所,天璿殿為天後居所。
天帝邁入天權殿中,大殿由三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以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玉柱,雕鏤細膩的漢白玉欄杆台階,更說不儘那雕梁畫棟,紫柱金欄,儘顯仙界之大盛。
玄檀澈平日總黑著一張臉,少有好臉色。這會看向兔子的眼神卻甚為柔和,見兔子仍在夢中,便用食指點點兔子毛茸茸的腦袋,將兔子的美夢敲醒。
本尊有莫大的起床氣,不過兔眼終究是兔眼,即便元姒在其中摻雜了濃重的殺氣與淩厲,對玄檀澈也就起到以卵擊石的效果。
玄檀澈做事向來隻按自己的意願走,哪管兔子是愛是恨,權當兔子這毫無善意的眼神是眼神熾熱的迎接,指尖點壓兔子腦袋的動作變成了輕揉:“如此熱切看吾,想必是思念吾罷”
元姒:“……”
汝若眼甚瞎,可揮刀自毀也。
說完這番令元姒大吐三千裡的話,玄檀澈從帶回的食盒中拿出一塊芙蓉糕,心道若不喜胡蘿卜,或許會和主子一樣喜歡芙蓉糕。
兔子嗅了嗅遞到嘴邊的芙蓉糕,眼神發光,張口咬下一角,回味無窮。
以兔身品食所愛,口腹之欲雖大打折扣,然也可解她口頭之饞。
這廝害得她如此淒淒慘慘戚戚,且當這廝在積德罷。
見兔子吃得歡快,玄檀澈看著兔子的眼神揉進蜜意,眼神落在兔子身上,卻是透過兔子看到另外一個神,喃喃自語道:“連喜好都和隨主人呢”
“稍後吾便要去九琉仙島,你要安生待於此”,天帝生出不舍之情,將手上的芙蓉糕投喂完畢,悵然若失道。
最後一句似說與兔子聽,實則是說與已故的元姒聽,或是說與自己聽。
元姒才無閒暇探究他話裡的意思,滿耳隻塞進了四個字——九琉仙島。
九琉仙島乃她故居,鳳凰一族的棲息之地,若她能至九琉仙島便意味著有機可見元惑。
元姒與表哥關係親厚,重生之事因元惑的鼎力相助才得以實現,雖說隻實現了一半吧,但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元姒必懷虔誠之心承元惑大恩。
然不成功的另外一半另算。
兔子即刻放下嘴頭的東西,君子以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折腰時就折腰,偷得幾分元惑的表演大法,眼神充滿期盼地看著玄檀澈。
若神與兔光靠眼神就能實現無障礙交流,那苦苦修煉才得以有靈智的六道畜類豈不白費功夫?
顯然玄檀澈完全沒有從兔子的眼神中讀出期盼,以為兔子不夠吃,又貼心地遞了一塊芙蓉糕到它嘴邊。
玄檀澈不懂兔子,但是上神可不會讓指縫間的機會有溜走的可能,順勢爬到玄檀澈的手上,腦袋輕輕蹭著他的手心,賣力地討好著她嗤之以鼻的天帝。
玄檀澈原先有些訝異,兔子怎忽而對他如此親近,可天帝有個老毛病,什麼事都能和已故的天後元姒扯上關係,訝異轉變為悲傷,語氣悲戚,聽得兔子都快要感同身受起來了,“不舍吾?若姒兒也同你一樣舍不得我便好了……然她總是丟下我”
腦海中想起元姒如斷了線的風箏下墜的身影,那種直擊心臟的苦痛,每每稍微回想,都是在蠶食他的心。
感傷一番,玄檀澈便把兔子放回籠中。上神對天帝的共情能力表示不滿,隻得緊咬他的衣袖不肯鬆嘴,今日這趟九琉仙島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於是任天帝再他怎麼扼住兔子命運的後脖頸,兔子都不願撒嘴。為免傷到兔子,無計可施的天帝隻得再次撈起兔子。
“當真舍不得我,便帶你去一次”,玄檀澈想起來之前,元姒去哪兒也都會帶著這隻兔子去,這時又要感謝玄檀澈那個事事都能與已故的天後扯上關係的老毛病了。
待上神再次睜開眼睛,已至九琉仙島。
天帝自然是落於上座,也讓上神易於查尋元惑。
上神將腦袋從天帝寬大的袖子中探出來,卻被他按了回去。
兔子不死心,再次探出腦袋,快速巡視在場的每一位神。
終於讓她看見了正和青鳥君“膩歪”的元惑。
青鳥君乃西王母座前使者,是鳳凰的前身,與元氏鳳凰一族淵源頗深。
元惑在小輩麵前才有正經做派,平日裡痞裡痞氣,任性愛記仇,但性情純良、健忘。
與他的性格不同,元惑相貌出眾,秀氣得過分,皮膚白皙,稍不注意還以為是位女扮男裝的調皮仙子。
上神偷偷摸摸的從玄檀澈的袖子裡溜出來,正準備尋機跑向元惑,然又被大手一把撈了回去。
眼看玄檀澈皺著眉頭,似是察覺兔子隨時準備溜走,有點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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