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繚繞,電閃雷鳴,轟隆的雷聲穿透濃雲,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天雷擊中,肅殺的環境任誰靠近一步都感恐懼壓抑。
此乃九重天的雷池,引渡成神之雷,尋常神仙避之不及,根本不會靠近。
狂風吹得玄檀澈衣襟飛揚,隻見他小心護著懷中的兔子,輕聲安慰躁動的兔子。
隨後玄檀澈閃身輕巧避開飛馳而來的雷擊,不久便進入雷池中央。
雷池中央與外圍相比,雖籠罩著低沉的氣壓,但顯得更安平與沉寂,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悶雷聲,但再無亂竄的雷擊。
再往裡走些,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暖黃的光圈,玄檀澈抬手一揮,光圈消失,在進入結界後光圈再次恢複。
玄檀澈來到一座不規則的玉床前,床上躺著一位安詳熟睡的女子,容貌美豔,頗有傾城傾國之姿,身著紫衣華服,衣袖裙擺之上繡著栩栩如生的蟲魚鳥獸紋,頸戴清透珠玉,無不彰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
兔子瞧見那具身體,耷拉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好你個玄檀澈,原來是把我的身體藏在這裡!
傳聞雷池中央有張玉床,靈氣充沛,有起死回生、增功滋神之效。
怪不得她的身體看上去就像睡著般完好,曆時百年也未曾消散,緣是玉床所致。
這算是玄檀澈為數不多的優點吧。
玄檀澈解衣側躺在那具仙身旁邊,驚得附在兔子體內的上神的寒毛齊刷刷立了起來。
吾隻一句:抱屍而眠,簡直喪儘天良,乃天譴之徒也!
上神炸毛咆哮間玄檀澈輕輕吻了吻元姒仙身的唇,才安心地在一旁睡下去。
上神:“……”
方才似是罵輕了……
天帝比她罵的還要齷齪幾分,戀屍之癖真是令人嘔也!恐也!惡也!
兔子幾欲昏厥:吾甚汙也……
玄檀澈按住躁動的兔子,輕輕撫順兔子的毛,以為是兔子不適應這裡的環境而恐懼不安,於是輕聲安慰著,“彆怕,吾在”
上神:……
吾怕,吾甚怕爾!
雖說驚恐,但畢竟上神現在是隻兔子,困意襲來擋也擋不住,一會的功夫便睡著了。
迷糊間元姒被身下傳來的冷意凍醒,心裡嘟囔著玄檀澈怎可如此對待一隻柔弱的兔子,放任其躺在這冷冰冰的床上。
下意識向熱源靠去,伸手環住一旁那精壯的腰肢,從玄檀澈身上傳來的溫暖讓元姒心滿意足地睡去。
玄檀澈的睡眠很淺,被這突如其來的環抱驚醒,比震驚更多的是如山洪爆發的欣喜和瘋狂,想低頭看一眼,下巴卻抵在了懷中神的頭頂上。
玄檀澈的手顫顫巍巍地摸索著來到元姒臉上,指尖感受到由光滑的皮膚傳來的溫度,證實了這並不是夢……
她真的……回來了。
玄檀澈緊緊抱住元姒,身體微微顫抖,眼淚控製不住地奪眶而出,帶著隱忍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姒兒姒兒姒兒……”
似乎連呼吸都恐懼,怕聲響稍微大一點就會打碎夢境,醒過來是冷冰冰的事實。
“嗯……”,元姒迷迷糊糊地回應著玄檀,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輕輕地拍著玄檀澈的後背,溫柔而恍如隔世,他連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隻聽她柔聲哄道:“彆吵……笑兒睡覺……”
玄檀澈更用力地擁住元姒,似乎隻有這樣緊密又熱切的擁抱才能讓他稍微有點實感。
玄檀澈自言自語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過了半會,又帶著濃重的哭腔低聲呢喃,“我是笑兒……師父的笑兒……”
不要再離開我了……
早知元姒對他是真情實意,並非不守約定,他也不會因氣惱而對她隱瞞自己是徒弟的事,亦不會囚她於天權殿……而落得這般淒苦的境地。
待晨時元姒才醒來,還未睜開眼睛便感受到淺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額頭上,嚇得她火速睜開眼睛,而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玄檀澈的唇瓣。
元姒嚇得脖子後縮,硬生生擠出兩層下巴,隨即彈射離開玉床,骨碌碌地滾到地上。
玄檀澈被元姒的這番大陣仗弄醒,清楚地看到了元姒臉上厭惡的神色,眼神無措得像犯了錯事的孩童,想要扶起她,卻被她大喝一聲愣在原地。
元姒看見玄檀澈靠過來,心生厭煩,大喝讓他停下:“彆過來!”
玄檀澈臉上滿是受傷和委屈,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而她卻對他避之不及,如同有利刃插在他心上般疼痛,隻能弱弱地喊著她的名字,“姒兒……”
“彆叫我!”,元姒覺得玄檀澈礙眼又礙耳,才醒過來似乎還不太適應自己的身體,痛苦的揉了揉眉頭。
“難受嗎?”,玄檀澈隻能乾巴巴地站著,不敢有所動作,而眼中那關切又心疼的情緒將他心底的想法一展無餘。
隻是不讓叫她,那關心她總可以吧。
元姒沒有理會玄檀澈,在地上坐了一會,隨後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心中一陣無力狂怒:於他身前而醒,重生又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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