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月,元姒要麼閒在家中遛娃,教小徒弟識字,要麼就是出去花天酒地,多數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半點看不見仙子清雅的模樣。
這日元姒閒在家中,睡到午時才起來。打著哈氣到處找小徒弟在哪裡,最後在一處緩坡處找到了小徒弟。
小徒弟在緩坡的下方,埋頭挖著什麼。元姒蹲下來,用手撐著下巴,看了會一直忙活的小徒弟才開口道:“笑兒在做什麼?”
小小的身影抖了一下,明顯被嚇到了,“師父你嚇到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元姒笑說,“膽子真小”
小徒弟沾滿了泥巴,手裡卻捧著一株連根帶葉的白花,是一朵很美的花,元姒也叫不上名字來。
小徒弟跑到她的跟前,“師父,這花像你一樣美麗,我送給你”
元姒心裡軟軟的,伸手揉揉小徒弟的腦袋,“真是師父貼心的小棉襖”
師徒二人回來之後,小徒弟把花種在了庭院裡。元姒搬了把軟榻在陰涼處看小徒弟種花,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
竹林中細葉在風的推動下相互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音。清涼的風吹過元姒的發梢、衣襟,輕輕搖曳。小徒弟不覺有些困了,搬來一把小椅子,坐到元姒身旁,枕著師父的腿睡著了。
玖驍來時便瞧見這麼一副師徒溫馨圖景,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待彆人這麼好,待他卻隨意如此。
玖驍輕輕的走過去,站在元姒的前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姣好的睡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元姒這才醒了過來,眼瞧是他,便眉開眼笑,“你怎麼來了?”
“我還不能來了?”,玖驍不滿。
“噓”,元姒做噓聲狀,看了眼正睡得舒服的小徒弟,“彆把笑兒吵醒了”
說完,元姒抱著小徒弟走進屋裡,過了會才從屋裡走出來。
元姒走到玖驍麵前,拉起他的手,“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玖驍彆過頭,“甚是想念,卻不來找我,天天去找彆的男人”
元姒瞧他吃醋的模樣,不禁被逗笑了,“我也怕擾了你,你族中事務繁多,還要顧及我,豈不分身乏術”
玖驍:“你也隻曉得這樣搪塞我罷”
兩人走到一處桃樹之下,正值花季,花開的正豔,風兒一吹,還會飄落幾抹粉色。
其實元姒一直在考慮如何提這件事,如今她與小帝君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注定隻能負了玖驍。左右現在玖驍也有不滿於她,不如趁機做個了斷罷。
“也罷,那你我緣儘於此吧,我也有些乏了”,元姒眺望遠山,臉上神情清淡,說出的話卻如此傷人。
玖驍不可置信的抓住她的肩膀,滿臉的傷心憔悴與憤怒,“為何?”
元姒歎了口氣,緩緩道:“上次回族中才知被許了婚約,不日便要完婚,不想耽誤你罷了”
玖驍感覺一口氣喘不上來,心痛如斯,卻見元姒麵色如常,大聲質問道:“你說話做事真是輕鬆如斯,說嫁便嫁,你對我可有動過心?”
“自然,我之前確實傾心於你,隻是族中大事不容我拒絕,我也是彆無他法”,元姒輕描淡寫,從手裡拿出一塊玉佩。
元姒將玉佩遞給他,“這是你贈予我的情物,還給你罷”
玖驍不接這玉佩,連連後退幾步,眼中有淚,“你把這當什麼,豈是想要即要,想丟即丟!你又把我當什麼?是閒暇時消磨的玩物嗎!”
元姒偏過頭,不看玖驍,“並不是,當初你我兩情相悅,這些親密之舉倒也是尋常事。如今時過變遷,仙魔殊途,各有使命,也不應有太多糾葛,當斷則斷罷”
“仙魔殊途!當斷則斷!你說話做事真是太輕鬆,你果然向來薄情寡義,我當初竟聽了你的甜言蜜語妄付一片真心,當初是你口口聲聲說不拘守這些,相愛便好,如今卻拿這個作為說辭,也罷,就此彆過,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玖驍奪過元姒手裡的玉佩,狠狠的丟下崖底,拂袖不見。
元姒看著遠山不斷變化形狀的烏雲,歎了口氣。不一會下起了大雨,元姒站在樹下的背影顯得孤獨又寂寞。
“師父,傘”,小徒弟打著一把傘,奈何身高不夠,隻得努力把傘往元姒身上扣。
元姒從神遊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見努力為自己撐傘的小徒弟,蹲了下來,小徒弟這才把師父罩在折傘中。
“師父和愛人吵架了嗎?”,小徒弟問。
元姒苦笑,“你瞧見了”
小徒弟點點頭,“嗯,醒來不見師父,我便來尋師父了”
元姒從小徒弟手裡拿過折傘,拉起小徒弟的手往竹屋走去,“嗯,現在不是愛人了,是已經成為過去的故人了”
小徒弟歪頭:“故人?何謂故人”
元姒點頭,“故人即離開的人,是久彆的的人,也是不再交集的人”
小徒弟握緊了師父的手,“那我不要成為師父的故人”
元姒輕笑,“當真不離開師父?師父是個涼薄之人,是個喜新厭舊之人”
小徒弟否認,“師父才不是涼薄之人,若是涼薄之人,怎會待我如此好。”
元姒又笑了,“那是因為你長的好看,乖巧懂事還能服侍我”
小徒弟:“我不管,反正師父就是待我好。若師父是個喜新厭舊之人,那師父不喜歡我了,我再讓師父喜歡我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會離開師父的”
元姒揉揉小徒弟的腦袋,“笑兒越來越會哄人了”
“不是哄人”,小徒弟反駁。
“哈哈哈哈哈哈”,元姒輕快的笑聲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慢慢減弱在這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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