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口已經不遠了。
明明已經能看見光亮。
明明已經屏住了呼吸。
卻似乎出不去了。
那粉白色的霧氣,在短短幾瞬侵入身體。
宋唯動作幅度極緩的晃了晃腦袋,眼前頓時天翻地覆般煞白一片,兩耳轟鳴聽不見聲音。
他死死拉拽著雌父向外爬,用儘全身力氣,卻早已感受不到是否在前進。
頭暈目眩的狀態持續了足有半分鐘,粉白色的霧氣略微消散開來,宋唯立刻咬破下唇,借著刺痛和血腥氣,向外爬行了數十米遠。
心悸始終沒有緩解,更可怕的是,雌蟲賴以生存的精神力竟然也開始消退。
沒了精神力做支撐,似是斷了骨削了筋,周身虛弱無力。
強撐著一口氣爬出排氣通道,宋唯仰頭呼了口帶著潮意的清新空氣,可算是尋回了些許神智。
“是禁藥。”,白顯緊隨其後爬了出來,嗓子莫名嘶啞的厲害,帶著濃重的氣喘,“禁藥的源頭,居然是第二軍團,難怪把黑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查不出線索。”
這會兒子誰敢管他個狗屁的第二軍團,誰還管他什麼禁藥。
逃命才是第一要務。
宋唯趴在地上艱難緩和了片刻,等四肢不再綿軟,顫巍巍脫下外套,扭頭想把格予捆綁在身上。
卻發現,方才還說著話的白顯,麵朝下癱死在地。
這位癱死的家夥,方才危急關頭口口聲聲說是隻救一個得了,如今爬出來,另一隻手裡卻依舊拖著那個血糊糊的不知名雌蟲。
“白顯?”,實驗室門口的方向有守衛的呼嚎聲傳來,估摸是在聚集隊伍準備搜尋,宋唯咬牙,先把格予拴在身前,又去推白顯,“撐著,先出去。”
連推了十幾下,陷入短暫昏迷的白顯才驟然轉醒,仰頭警惕的查看四周的情況。
宋唯去攙扶他,心下卻是大驚。
白顯口鼻甚至是眼角,都滲出了鮮血,脖頸和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四肢軟弱無力,想必精神力也是早沒了,這些慘狀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破裂的風衣後方,露出了半截柔白的骨翅——處於眩暈狀態下的白顯明顯毫無察覺。
不過是吸入些許禁藥,藥效竟然能讓s級雌蟲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宋唯扛起白顯,到底是沒能力再去管那個被拖出來的,昏迷著的不知名雌蟲。
前麵掛一個,後麵扛一個,踉蹌往密林深處跑去。
守衛追的不緊不慢,但麵積擴散的較寬,明顯是早知曉了禁藥的效果,知道入侵者跑不遠。
可大抵,連長久拿雌蟲做實驗研究禁藥的專家,也忘了考慮雄蟲信息素對雌蟲身體的強化作用。
宋唯在暈頭轉向的跑出七公裡後,就已經恢複了三成體力,雖說精神力始終紊亂無法使用,可骨翅已經能飛了。
“白顯,白顯,醒醒!”,三成體力,扛著兩個雌蟲是飛不遠的,宋唯邊跑邊在濕潤的地麵糊了滿手淤泥,把白顯周身血跡塗抹,“你躺在這裡不要動,我把我雌父藏遠些就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