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明顯是真生氣了。
床那麼點兒大。
他兩米高的塊頭兒,愣是蜷縮成一團睡在床的邊緣,連穆哲的衣裳都沒挨到。
“……”穆哲疑惑,不知道他的堅強什麼,你現在縮的再緊再小小一坨,你睡著了還不是要像個八爪魚一樣黏上來。
就伸手輕戳了宋唯一下。
宋唯倔強的往邊緣又挪了一下。
戳一下,挪一下,戳一下,挪一下……
眼見宋唯半拉身子都懸空了,要掉地上去了,穆哲伸胳膊過去,強行把蟲摟進了懷裡,俯身下去跟他對眼兒,“死刑犯判刑之前也要有個申訴機會的,我就這麼十惡不赦,連個死因都不能知道?”
宋唯抬眼看他,氣衝衝的,“米裡結婚,你傷心什麼。”
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穆哲的腦子緊急倒帶,往前回溯,覺得宋唯可能是把他質疑米裡結婚對象是否可靠的糾結表情,歸類於傷心了。
可是他真的是非常質疑啊!那雄蟲雖說是格予、嚴成和薑存共同把關過的,可是同為雄蟲,穆哲清楚,雄蟲比某些劣質男性更會裝,特彆婚前婚後,能做到形象一致的太少了。
不過,質疑歸質疑,不論是跟男人結婚,還是跟雄蟲結婚,都有一定賭博的成分。
米裡現在機智的選擇把籌碼放在可信的地方,自我防護機製非常完善,就是真嫁過去,有後路有底氣,那大膽嘗試一下未嘗不可。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穆瑾和白顯那樣,能找到合適的靈魂伴侶。
不過他們怎麼樣,現在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大小姐鬨脾氣了。
穆哲眼珠子一轉,把宋唯抱的更緊,“我確實傷心。”
宋唯嘴一撇,眼眶子瞬間就紅了,屁股一撅,把穆哲生生往後撞了十厘米。
穆哲揉了揉被他撞的生疼的胯骨肘子,又臭不要臉的賴上去,“我是傷心,現在家裡條件好了,米裡嫁過去必然直接是雌君,你當初卻受了好多苦,我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能給你。”
宋唯沉默了會兒,返身過來抱他的大腿,臉埋在上麵,聲音悶悶的,“不需要那些。”
在蟲族,確實很少有舉辦婚禮的。
說白了,就沒有婚禮這回事兒。
頂多就是,政治或者商業聯姻,會在結婚的時候,兩家各自舉辦個晚宴,一來宣布我們兩家聯合的消息,二來順便和聯姻家族那邊來參加宴會的“朋友”們談點兒合作。
宋唯知道,他那個雄父,隻要一直拎得清身份,看得明白形勢,彆出來胡攪蠻纏搗亂就不錯了。沒必要專門為了結婚搞什麼宴會,再惹出一堆七七八八的破事,攪的雄主煩心。
在這個家裡,宋唯始終認為,每一場全家齊聚舉杯共飲的家宴,都是對這場婚姻的歡慶。
“不需要這些,那有沒有想要的?”穆哲掐著他下巴,強行把他的腦袋撈起來對視,見宋唯眼眶子沒開始那麼紅了,看來酸味降低點兒了,連忙趁熱打鐵,“要什麼雄主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