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哲新生的第一天。
凍的球嗖的。
大鼻涕都凍出來了。
“嘶……”實在是冷啊,穆哲裹緊小被子,又添了一層小毯子,最後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前沙發上的抱枕,思考要不要把裡麵的棉花掏出來裹身上。
當初就記的宋唯說,小木屋裡不要信息素壓縮器,於是果斷沒安裝。
卻忘記了,這蟲族,喜歡把各種雜七雜八的功能整合在一塊兒。
沒了信息素壓縮器,那壓縮器附帶的製冷和加溫功能都沒有了。
大冬天的,距海還近,外頭冷風呼呼的夾著雪,這小屋跟個冰窖似的。
“寶。”穆哲赤條的,裹著被子顛兒到洗手間,扒拉開門縫探個腦殼進去打商量,“我覺得,暖爐送過來,也熱乎不到哪兒去,要不我們這兩天先去城裡住?”
浴室裡霧氣縈繞,宋唯白花花縱橫分明的腹肌在繚繞水霧裡若隱若現,伴著淅淅瀝瀝的水聲,看的穆哲連吞了兩下口水,險些沒兜住。
果然愛欲總是和食欲搭邊兒,這會兒沒衝進去咬兩口,完全是因為知道待會兒吃得到。
“雄主。”宋唯把水關小了些,“等運動起來就不冷了。”
這話說的。
不想進城你就直說唄,你還繞著彎兒說。
穆哲隻好關上門,縮成一個球,又團回了被窩裡。
屋外天還沒黑透。
小院兒裡昏黃的燈光,把漫天鵝毛似的雪花照的出一層淺淡的金光,慢悠悠的飄灑在掛了潔白冰霜的花枝上。
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前兩天還開的燦爛,被驟然降臨毫無緩衝的寒冬氣的彎了腰身,單薄的花瓣被凍的晶瑩剔透。
還怪好看的。
冰花,彩色的冰花。
春夏交際,秋冬交際的景色常見,春冬碰撞的場景卻不常能遇見。
洗手間門哢噠一聲響。
穆哲收回遠眺的視線,轉頭去看宋唯。
丫的是真不怕冷,光溜的就出來了,頭發都不吹。
“進去。”穆哲一抬手,裝作凶巴巴的樣子,“頭發烘乾了再出來。”
宋唯狗狗眼瞅他。
“去。”穆哲心如鐵石。
宋唯一咬下唇,氣呼呼的回去了。
等他烘乾了頭發,暖爐也送來了。提前交代過快寄的服務員不必進來,擱門口按兩下門鈴就行。所以到了之後,是穆哲縮著脖子跑雪裡去抱進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