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
癢。
池安不合時宜的想到,朋友家裡養了條二哈,剛買回來的時候很小,見到什麼就咬什麼,他被追著咬的很是狼狽。
朋友就教他,被咬住手指的時候,就使勁兒捅它嗓子眼,捅兩次它就知道什麼該咬什麼不該咬了。
想著,又低頭看向噙著自己指尖不鬆口的何落。
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眼睛也蒙著一層水霧,灰調和銀色搭配,再被橙黃色沙發反射出的暖色光線一襯,整幅畫麵夢幻的與這個世界不像是同一圖層。
池安心裡不知道第幾次感歎,真是栽在了這張臉上了。
“何落?”他喊。
何落依舊咬著不鬆口。
池安能感覺到指尖有滑膩的帶著顆粒感的濕熱滑過。
他不想何落養成這個習慣,吃食物之前要洗手,相應的,食物也應該清洗乾淨。
手指是很臟的部位。
但他又實在做不到,像對待小哈士奇一樣去對待何落這張臉。
便舉起胳膊,把手指往外撈。
沒曾想,睡眼惺忪的何落,牙齒不鬆就算了,反應也那麼算了。竟然跪坐起身,仰頭追著手指咬。
脖頸被拉長,喉結滾動著也不知道在吞咽什麼,下顎線更是……
“你!”池安立刻停止動作,索性直接用另一隻手去掰何落的嘴,掐著下巴強迫他鬆開,“不許這樣。”
何落明顯很失落,垂頭喪氣的跌坐回沙發上,“是。”
池安狠掐了一把指腹,才止住滲入骨子裡的癢,上前半步擁住他,“你做出行動之前,心裡都會確定明確的目標,對嗎?”
從伍競那裡辭職,是因為從監控裡觀察了池安三個月,決定要追。
把自己搞的滿身是傷不顧危險漂浮在星際裡,是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接近池安,所以試圖讓池安主動撿他。
裝作在洗手間摔倒,是因為不確定池安是否對他的身體感興趣,不確定池安是否會對滿身痕跡的雌蟲產生施虐行為,所以特意試探。
一係列的行為後,追上了。
第一件事是準備兩張卡,在準備這兩張卡時,他心裡就已經確定了目標,便是希望池安給他零用錢。
綜合這一切,池安幾乎已經確定,何落在付諸行動之前,絕對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
池安這會兒甚至覺得,何落那句“請重一點”,或許也是試探,試探他是否真的會像其他雄蟲那樣動用刑罰。
“咬手指這一出,是想達到什麼目的?”
他問,同時隱約覺得有些煩躁,他有能力並且願意與任何蟲虛與委蛇相互試探,卻不想身邊已經拍板釘釘的伴侶對自己抱有懷疑。
那樣太累了,還不如獨身過日子來的清淨。
何落抬手,五指張開伸進雜亂的頭發裡抓了兩把,又揉了揉眼睛,恢複清醒後才回複,“殿下知道的,我說過。”
說著,視線一掃池安的腿,“殿下不喜歡凶狠血腥,也不喜歡示弱的方式?”
“跪著挨打不喜歡,咬手指扮嬌弱也不喜歡?”
越說越疑惑,但何落作為一個目標明確自信心爆棚的蟲,明顯沒有懷疑過是池安這會兒壓根沒想動他,思考來思考去,最後來了一句,“難道,殿下不喜歡在白天?”
“……”池安隨手在桌上撈了個果子,堵住了何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