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跳個傘,怎麼能飛出省的,還跨了倆省。”
“可不是,這幸虧村裡人要囤過冬的柴火,來這野林子裡瞧見了。要是沒能及時發現,這就在樹上吊死了。”
“哪兒及時啊!可不及時。人是十幾天前就丟了,能活下來是命大,命裡不該死。”
“我看他穿的衣裳也稀奇,不像是電視劇裡跳傘的裝備啊。”
“我們這村裡人靠電視看見的還是少,他姐姐啊,開豪車來的,來的時候急的都撞樹了,一點不心疼。肯定是家裡有錢,有錢人穿的東西我們哪兒見識的到。你就說那貂,都說穿著暖和,這輩子我倆也穿不上嘍!”
“也是,你這麼一說,我估計他十幾天都沒死,也有那衣裳的功勞。”
……
池安睜眼,瞧見床側垂著的輸液管,一時間愣的回不過神。
蟲族醫療技術發達,給雄蟲用的多是醫療艙,從沒有過這麼原始的輸液方式。
他眼睛在屋裡到處看。
白牆,單人床,綠墊子,折疊陪護椅,床頭編號,寫著該病床病人的身份信息。
池安,男,二十八歲。
二十八歲。
回家了。
回家了。
池安倉惶爬起身,連針被扯掉了都毫無知覺,赤腳往外衝,腿軟的幾乎站不住,剛出門就撲倒在地。
路過的護士驚呼一聲,急忙過來攙扶。
池安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他急的猛咳了幾聲,才出發聲音,“姐,我姐呢?誰送我來的,我姐……”
護士疑惑的看了他兩眼,和聞聲趕來的另一個護士嘀咕,“我聽他姐姐說的是普通話啊,怎麼弟弟說外語?”
這聲音近在耳邊,明明非常熟悉,明明聽得懂,可池安卻忽然接不上話。
他控製不住的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亦或是太過激動。
就這麼顫抖著,被護士強行送回病房,重新紮針輸液。
池安近乎呆滯地坐在病床上,愣愣盯著雙手,他發現自己的聽力依舊非常好,能隔著牆壁,模糊聽見隔壁病房的兒子在囑咐老娘多吃飯,能聽見門外護士站小護士在嘀咕他剛才說的是什麼話,不像是韓語,也不是英語,總不能上德語法語……
“雄蟲的身體素質還在。”他端詳著自己的手,看了許久,忽然抬手,向著窗戶揮動!
明明沒有風,窗簾卻飄出了窗外。
還能感受到氣流,還能操縱空氣。
伴生能力還在。
在蟲族的經曆,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