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保雖說是個富二代。
可他心思真挺乾淨的。
可能是他因為上頭有個爭氣的哥哥,下頭有個受寵的妹妹,他夾在中間既不用努力擔負起家族生意的重擔,又沒興趣跟小妹爭風吃醋,便理所應當的成了那個被家裡忽視的小輩。
有事沒事就是花花家裡的錢,氣氣家裡的長輩。
平生誌向,一為冒險縮短生命值,二為創業消耗親情值。
他說是怕何落被壞人抓去研究,才設法把何落關起來,池安甭管信不信,至少不會生氣,也不會懷疑他才是那個有隱藏目的的大壞蛋。
不論找尋何落的這一個月,池安有多忐忑多難受,夜裡驚醒時看著空蕩的房間摸著身側冰涼的床鋪有多落寞,他都不會生氣。
因為何落已經回來了,他們隻是錯失了短短一個月,不是一年,三年,十年,更不是一輩子。
池安隻會體會到久彆重逢,失而複得的狂喜。
而且他不難看出,於保把何落照顧的挺好。
設法花錢出力,托關係找人脈,專門給何落找個有外國老公的小姨當媽,以混血的身份上戶口先不提,就看何落那特意染黑的頭發和黑色眼珠子,還有合身的衣服鞋襪,吃飽的肚子,池安就要對於保說聲謝謝。
“還要多謝你照顧他這一個月。”池安舉杯,自己先乾了,“這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管聯係我。”
“哎呦池叔,這哪兒能啊,你沒怨我就行!害您找這麼久。”於保說著,仰頭也乾了大半杯,“不過何落天天迷了魂兒似的往外跑,腳底板磨破全是血也要走,硬是要去襄陽。”
“他早跟我們說實情,我不也早給你送去了?這受的不是罪,何苦啊。”
腳底板磨的全是血?
這是逃跑了幾次走了多少路?
池安在桌子下攥緊何落的手,用蟲族話問他,“怎麼不跟他說,你要找我。”
何落以前被於保照顧的時候,可能還是心裡裝的有事,不敢往撐了吃,這會兒有池安陪著,連乾了七個大雞腿,正抱著米飯就著回鍋肉狂炫,聞言抬起頭,“雄主交代過,不能輕易信任人類。”
說完,還看了於保一眼,“救完他我就後悔了,不該被看見翅膀的,又不能殺他。他還關我這麼久,每天對著我流口水,我明明記得人類不吃長相相似的東西,”
“……”池安抬頭瞥了眼眼睛亮晶晶的於保,“何落又說不清楚話,可能你問了他沒聽懂,自己又說不順。那什麼,吃,菜要涼了,這家店味道不錯……”
一餐飯吃了倆小時。
於保醉的不成樣,死活要往何落身上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交代他,“以後一定要藏好”“跟著我池叔好好過日子”“彆怨我關你,你是不知道這世道多危險”“上了戶口,以後我小姨就是你媽,咱就是一家人,受了委屈儘管來找表哥我”
說句實在話,要說於保對何落一點心思也沒有,那不可能。
可還是那句話,於保心裡清亮,雖說沒大出息,可乾淨的很。
關何落那一個月,明知道何落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一個月,都隻是看看流點口水,沒真做些什麼。這會子知道何落和池安是兩口子,就更不會耍歪招。
池安把他攙回酒吧,喊了員工來照應。
本想留下幾十萬當做給酒吧的投資。
可轉念一想,直接留錢像極了給報酬,想要一手交錢一手領人以後兩不相欠似的,麵兒上不太好看。
就臨時聯係了在本市的朋友,把錢彙過去,讓他再借著池安的名頭“慕名來沾於少爺的光跟著投資點小產業”,這樣錢也送出去了,還明裡暗裡捧於保一波,麵子裡子都好看。
幾通電話打完,才帶著何落往家走。
剛上車,車門還沒關嚴實。
就被壓了。
“雄主。”何落的氣息很不穩,“讓你等了太久。”
“我不敢飛,他們總是抓我回去,我走好久,他們開車很快就把我送回原位,還封窗鎖門,沒收我的鞋子。”
“我在路邊借手機想聯係你,他們都罵我是騙子。”
“我知道是你在找我,我躲著於保去門口罰站,雄主是看見照片來找我的嗎?”
池安莫名被這些話逗的想笑,想象了一下何落光著腳丫站在窗口,想飛又不能飛的窘況,咧了咧嘴又實在笑不出來,“是,照片裡腿特彆長,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這車是前些年買的,不算是多好的車。
內部空間不大。
不過還算乾淨。
何落熱情,池安就由著他胡鬨。
街邊的停車位,雖說是夜裡,也不好把車都整晃,嘎吱嘎吱跟鬨鬼似的。
池安緩著何落的情緒,發散信息素安撫他,“乖一些,我們還有很長很長時間,輕一些……”
到底也沒乖。
也沒輕。
或許是重逢太激動,或許是發現池安還能分泌信息素太開心。
車軸承都快被何落給晃悠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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