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肥?鄧肥!”
電話裡的叫喊,把鄧伯拉回現實。
隻聽電話那頭,粱sir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我不管你們怎麼鬥,總之有一條,絕不能把當年的事扯出來!你聽到沒有?”
鄧伯並不答話,一雙笑眯眯的小眼睛,精光閃爍。
“粱sir,你又何必那麼緊張呢,都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icac既往不咎嘛”
“你放屁!”電話那頭激動起來。
“既往不咎?那是穩定人心的說法!當年四大探長的手下全都被審查過好幾輪!隻要跟你們這些矮騾子有一點瓜葛,這輩子都不可能升職!”
“升職?”鄧伯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粱sir已經是總警司了,還想著升職?再往上就是警務處了,裡麵都是鬼佬,你一個黃皮能擠進去?”
沉默。
電話那頭鴉雀無聲,隻有粱sir的喘息。
顯然,他並不想讓鄧伯知道太多。
但鄧伯混了一輩子,是人精中的人精。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反正我是個矮騾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急?我不急。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終於還是粱sir妥協了。
隻聽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港島要變天了。”
“99年的租期已經不到20年,鬼佬想要續租,北麵不可能同意。”
“現在不列顛那邊傳來消息,要用主權換治權。矮騾子,你懂不懂什麼意思啊?”
麵對粱sir的嘲諷,鄧伯不怒反笑。
“我當然不懂啦,12歲就混社團,我看過的書還沒砍過的人多,嗬嗬嗬,勞煩粱sir揀重點的講咯”
“哼,”粱sir不耐煩道:
“簡單來說,鬼佬不會放棄對港島的統治,但是會隱藏到幕後。明麵上那些高官,全都會換成黃皮膚,這樣就不給北麵留口實。”
“我得到確切消息,港督計劃明年北上訪問,到時候三司十三局、還有那些華商代表都會隨行,所以今年會有很多黃皮膚上位!我能不能進警務處,就看這次了!”
“謔,原來是這樣”鄧伯往後一靠,笑吟吟道:
“我說呢,堂堂總警司,怎麼會為一個太保急火攻心。鬨了半天,你是怕雷天佐把這樁醜事捅到女皇麵前,影響你上位一哥”
鄧伯的語調不陰不陽,粱sir聽了越發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