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兒滿月之後,榮慶公主便收拾好行李要離宮了。
齊越揚體諒季淑離的心情,特意準許她送榮慶公主回侯府待上半日。於是,季淑離和榮慶公主一同乘坐馬車出宮,回到了淮陰侯府。
淮陰侯季閔一早就得知了女兒和外孫女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地就等在了侯府門口,眼巴巴地盼望著妻女歸來。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終於抵達了淮陰侯府門前。
淮陰侯急忙上前,下人們也趕緊拉開車簾,小心翼翼地將季淑離和榮慶公主扶下車來。
“玉兒、阿離。”淮陰侯滿臉喜悅,迫不及待地撲向她們。
“爹!”季淑離已經好久沒見到淮陰侯了,激動得眼眶濕潤,與淮陰侯緊緊相擁。
淮陰侯短暫地擁抱了一下季淑離,然後一家三口朝著府內走去。
“阿離瘦了許多。”淮陰侯心疼地看著季淑離,輕聲說道,“可是宮裡的膳食不合口味?”
季淑離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輕聲解釋道:“宮裡的膳食極為講究,各種佳肴應有儘有,怎麼可能讓女兒餓著。隻是宮裡事務繁多,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加上女兒剛生完衡兒,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所以才稍微瘦了一些。”
榮慶公主坐在一旁,看著季淑離,眼中滿是心疼,接著說:“老季,你是不知道,咱們衡兒可乖了呢!夜裡幾乎不哭不鬨,而且不管是誰抱著他,他都不會哼唧,隻要輕輕哄一下就會睡著,簡直就是個天使寶寶。”
淮陰侯聽完,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那可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衡兒真的很乖巧啊!阿離小時候也是這樣,很少哭鬨,非常聽話,不過她總是喜歡讓我抱著她才能入睡。”
榮慶公主笑著說:“兒子隨娘,衡兒完全就是一個翻版的阿離呢。”
季淑離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父母說起自己出生時的情況,又談論起自己的孩子,心中湧起一股幸福感。
“娘娘可算回來了,今日老奴親自下廚給娘娘做愛吃的糖醋排骨。”姚嬤嬤站在淮陰侯身後,看向季淑離的眼光滿是慈祥和愛護。
“我在宮中也時常想念著嬤嬤做的糖醋排骨呢,今兒真是有福氣,可以好好解解饞了。”季淑離攬住姚嬤嬤的胳膊,笑著回道。
自從季淑離出嫁之後,榮慶公主和淮陰侯便不再常住京都,他們經常外出遊曆,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姚嬤嬤因為年歲漸長,身體狀況不佳,無法承受長途跋涉,所以留在淮陰侯府中,負責管理整個侯府的事務。
如今的淮陰侯府與季淑離出嫁之前並無二致,依舊保持著昔日的風貌。
每一處細節都散發著熟悉的氣息,仿佛時間從未流逝。
當季淑離踏入府中的那一刻,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情感,這裡依然是她的家。
季淑離走進閨房小院中,目光偶然間瞥見牆外有幾枝山茶花探過院牆。
潔白如雪的山茶花開得正豔,花瓣嬌豔欲滴,宛如春日的精靈。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花朵上,給它們披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這美麗的景象讓季淑離心生歡喜,她不禁停下腳步,靜靜地欣賞著這份春天的饋贈。
即使時光流轉,歲月更迭,有些東西始終不變,如同這盛開的山茶花一般,永遠綻放著美麗和芬芳。
“娘娘,這是隔壁嚴三公子種的山茶花,開得可好看了,若是娘娘不喜歡,奴婢這就去隔壁告知嚴夫人一聲,叫她們剪了這花。”身後一名年歲尚小的小丫鬟見季淑離一直盯著山茶花,便開口解釋道。
季淑離微微搖頭,嘴角輕揚:“不必,‘玉潔冰寒自一家,地偏驚此對山花’,這花開得很好,就這麼留著吧。”
小丫鬟乖巧地點頭應下。
季淑離緩緩移開視線,轉身走進室內。
室內的陳設依舊保持著她出嫁前的模樣,甚至連桌上擺放著的詩集都沒有人動過。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屋內也沒有任何灰塵,顯然姚嬤嬤一直派人用心打掃著。
季淑離輕輕撫摸著詩集,仿佛能感受到歲月的沉澱和曾經的美好時光。
翻開封麵,那泛黃的書頁散發著淡淡的古舊氣息,幾首詩詞下還有用簪花小楷書寫的注釋,字跡娟秀,顯然出自女子之手。
菊青端來一盞新茶,輕輕地放在桌邊,目光落在季淑離手中的詩集,她輕聲說道:“這詩集還是娘娘您十歲時愛看的書呢,當時您嫁到東宮時,覺得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就把它留在了侯府裡。沒想到現在又看到了。”
季淑離微笑著翻開後麵的幾頁詩詞,眼中閃過一絲感慨道:“是啊,其實我小時候並不愛看這些書,總覺得它們太文縐縐了,一點都不符合我俠女的氣質。”
菊青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說道:“奴婢還記得,娘娘您第一次見到奴婢時,手中還提著一把木劍,還說是要保護奴婢呢。”
回憶起往事,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心中充滿了溫馨和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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