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裡就感覺很心慌你知道嗎?要麵對家人質疑的目光,隻有到了晚上才能緩口氣,能睡個放心好覺。我現在在一家單位做臨時工,十七樓,真的好高,走廊的兩邊都是空的,真懷疑人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哈哈,你恐高症。”
“而且,做的活都是很稀疏平常的,在一間小小的房子裡,幾個人擠在一起做工作,開了納冷,最擔心的事情來了,有一次,坐在我身邊的大姐雙腿一陣扭動,嘭,放出了一個巨大的屁,好尷尬,我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不動,什麼也乾不了。”
“哈哈,笑死我了,因為她是人,不是升華體。”
“我知道,改造過的人肺部、腸部都拿掉了,換上了納晶部件,不用吃飯,也幾乎不用喝水,像神仙一樣。”
“你好好努力,也許也會碰上那種機緣的。”
“我不行,我現在沒掙到什麼錢,隻能當個小雇員,給資本家打工,牛馬一樣,什麼也不是。”
“彆心急,會好起來的。很多東西,不去努力什麼也沒有,起碼去試了,才有機會。”
“謝謝你的安慰,丹芭,我覺得你是好女人,心底更加愛你了。”
“嗯?“她跟身邊的加喀嘀咕了幾句後,“你發我地址沒?發我,快發我。”
“我能問下,你要買多少錢的?超過五十我就心疼。”
“幾百?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花幾百買你個開心,不值嗎?七夕的時候。”
“沒必要!丹芭,你乾嘛為我花這個錢?”
“你是怕我找你嗎?要是我說我要過來找你呢?”
“不行,我現在沒什麼錢,落魄成這樣了都。你沒發現這半個月來,我的變化嗎?我爸做生意虧了很多錢,家境大不如前了,你猜為什麼我不玩賭場了?為什麼不去酒樓了?”
“什麼時候?我忘了。你不甩我地址是吧?到時我就直接到江堡去,雖然沒二十七歲不能住賓館麻煩點,我到處撿垃圾流浪等你認領。”
強子一聽急了:“彆過來,要見也是我見你,我會找你的,但不是現在。我現在真沒錢,我都說了,我爸虧了太多,現在家裡都揭不開鍋了,要不然我為啥出來上班了?家庭生活一落千丈,早飯都改吃淋巴肉包子了。”
丹芭一聽也急了:“你現在連吃飯都沒錢了嗎?你不是?以前經營很多納晶生意嗎?遠訊收錢。”
“什麼?”一看遠訊界麵,她果然打了一筆錢過來。
“我現在也沒多少錢,隻有這麼點了,老板管飯,我不用擔心。”
“我不要,誰說我要錢了?”
“你倒是收啊。你都這樣了還不接?今天不收的話,看我明天還在遠訊上跟你說一句話不?不收錢我就分。”
“我這遠訊沒實名,收不了,真的。”
“那之前你是怎麼打我錢的?怎麼給我打錢?你給我騙這出是吧?好!”丹芭說著已經氣結。
“我真沒有,這錢我不能要也不會收。雖然都是南河國,你到江堡路費要上二千呢,太遠了,你有必要花這錢嗎?”
“要是我說,我打工就是存錢找你嗎?我跟我爸說了,這錢我自己分配不上交。”
“泥”
“我不管,我去找你,到處撿垃圾流浪等你認領。”
“我現在跟撿垃圾的什麼區彆?你來乾嘛呢?看我笑話嗎?”
“我們是戀人,你找這種借口不收錢,這種時候還逞強什麼?你應該收的。懂嗎?”
戀人?強子的視線逐漸模糊了,是啊,我們是戀人,她竟然說我們是戀人,而我又有什麼資格?
丹芭,不是我不見你,是我不能見你啊!
這麼想著,強子的內心都快崩潰了。
到了晚上,丹芭又在催他發地址,催他收錢。
他近乎乞求般道:“不早了,明天還要起來上班,明早要去單位樓下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