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不久前。克星還沒降臨的時候。
南域鷹部。
自從昔日黑水、上韉、於厥、迭樓、浦狄分瓜分東西蒙,鄰近各部族的矛盾日漸激化,鷹蛇部更分裂成鷹、蛇兩部。
這月下旬,蛇部仲邪大臣受命出使鷹部,聯係抗天同盟。
到鷹部次日,一行人馬離開賓館,入宮謁見鷹王。一路上眾人均心事重重,少有言語。
一旦上韉的滿東重鎮—應赴失陷,鷹蛇二部直接暴露在天妖鐵騎和戰車之下,勢必麵臨一場關乎家國存亡之戰。
車隊繼續前進,仲邪大臣撩起簾子,望著冷清的大街,心思轉哀,追憶東乃爾曼時代的繁華強盛,八麵風光,那時候的大帝國,令人何其陶醉嗬!比之全盛時期的西蒙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再看現今下,整個局勢壓得人快透不過氣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造化弄人,應驗不爽。
更撕裂的是,現代化的進程有如滾滾巨輪一般席卷著他們這些南域舊製國家,內外交困,隻有自知。
“讓開!不要命了?”外麵的衛兵驀地吆喝道。
推搡聲中,來人大聲喊道:“我要見大臣!我是太子的近侍。”
仲邪大臣把頭探出去,吩咐左右:“讓那姑娘過來。”
一名布衣女子疾步撲過來,跪倒地上,連哭帶叫訴道:“小女子妤妲,請大臣做主。太子前些日子取道鷹部去海普花省親探視奶娘,路遭馬賊圍襲,一路逃來鷹都,高義王竟不肯出兵相救,太子途中宴駕了。”
“什麼?”仲邪大臣大驚失色。
“大臣!請為太子作主。”
仲邪大臣臉上血色褪儘,顫聲道:“你先起來!”向隊伍前方喝道:“令閒林!”
一個精瘦的老者手裡提槍,拍馬馳過來。
“返回驛館,讓高義王來見我。”仲邪大臣強壓著滿腔悲憤道。
那個叫令閒林的老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試探著問道:“大臣!這不太好吧。高義王已經在王宮設儀等我們去了。”
“照我說得去做吧!”仲邪大臣長歎一口氣,又吩咐道:“回驛館前先去太子住的地方。”
令閒林無奈應道:“是!”同時衝那哭哭啼啼的妤妲暗中打了個眼色,說著移身擋在車前,低叱道:“保護大臣!有殺氣。”
話音甫畢,四周殺喊聲大作,無數黑衣人從街巷中湧出來,帶首一個勁裝女子左手執弩,右手一把護手鉤,一路殺來,兩手並用,衝在侍衛中間,如入無人之境。
眾人不禁駭然失色,此番隨行的無一不是一流的好手,這女子手下居然沒有二合之將,豈不叫人吃驚。
令閒林見馬車左右的侍衛慌了陣腳,護著車上的仲邪大臣往王宮方向撤去。
煙波渡過。勁裝女子淩空發出一箭朝馬車掠去,雙腳蹬上路旁的樹,換口氣下撲,殺入近衛群中。
慘叫聲迭起,幾具屍體拋血仆地。
馬車突然失去穩準,撞上街邊一間露天店鋪,傾翻於地,仲邪大臣伸手捂著中箭流血不止的肩膀走下車來,妤妲從旁飛迎上來,扶穩他道:“大臣!你沒事吧。”
仲邪大臣寒聲道:“快走,保住性命。”
妤妲放開他,退開幾步,倏地冷笑數聲:“多謝大臣!你當年害得我們鄭家家破人亡,可曾想有這麼一日?”
仲邪大臣魂飛天外,頹然道:“原來…你是伽藍教的人。”
妤妲道:“算你眼力尚末退化,我乃伽藍教南三藩血坡河伏魔殿吹花使鄭妤妲,鄭下康第三女。”
“大臣。”令閒林見主子有難,一挺長槍,一個倒躍龍門,雙腳沾地倒射而出,挽起一團星光,搗向鄭妤妲。
鄭妤妲閃身躲過,喝道:“炙烈火功。”
玉掌略吐,一片片熊熊烈火向他燒去。
令閒林乃南域月教的長老,一身修為並不遜她,身陷火中,鎮定不亂,槍尖點地,移動自如,衝天而起,於火海中人槍合一,勇猛闖了出來,丈二長槍一掄,劃過晴空,化作一束黑火,龍現空中,以狂烈無比的氣勢衝下來。
鄭妤妲一個箭步上前製著仲邪大臣,分出一隻手,長袖卷動,幾倍暴漲,撞迎上去。
“摧袖。”令閒林失聲叫道。心神分開之隙,雖然及時將納力凝成的一麵能量盔甲擋住了要害部位,但仍被長袖卷中身體,頓時斷線風箏般拋跌於地,捂著胸口起不來了。
鄭妤妲美目生寒,動了殺心。
令閒林餘悸末儘,隻見眼前寒光一現,便急往旁滾去,定睛細看,原來是鄭妤妲射出一把飛爪,又“嗖”一聲收回去。他暗自心驚罵道“好婆娘!想殺人滅口。”
飛爪再現,這次取的是他的咽喉,令閒林雙手握著槍把,拚命護擋胸口,將飛爪蕩開去,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應敵。
“讓我也來玩玩。”
另一個伽藍教的女殺手此時殺夠了人,隨即大步走朝鋪子門前走來,見狀抖起弩機,矢毫黍不差地射中他手上的長槍,令閒林被矢上所帶的巨大力量附身衝擊,腕力竟頓時散去,長槍啷當墜地,狼狽地連退數步,鬥誌完全消耗殆儘,“撲嗵”一聲,雙膝跪地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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