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尖刺剮蹭過周圍的石塊,劃出一道道白痕。
整個洞穴如同漲潮一般,荊棘將地上的石塊一層一層地覆蓋得嚴實。
江憶退無可退,隻能不斷地朝著堆疊的藤蔓上攀爬。
這些根係堆疊在一起蠕動著,上麵的尖刺如同來回切割的鋸齒,江憶就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絞盤上,稍有不慎,腿腳就會被卷入縫隙中而且絞成肉泥。
尖銳的倒刺在腿上和手臂上劃出一道道血口,視野中,腳下是一圈圈白色的旋渦,幾根白色的蛇形物體從四周飛快地朝著他流竄了過來。
他小心地躲避著,然而這些藤枝卻是齊齊發難,同時朝著江憶纏卷了過來。
他的身形在原地潰散,下一刻出現在幾米開外,然而,他雙腳剛落地,一根尖銳的倒刺直接紮入了他的小腿。
啊……
江憶吃痛地叫了一聲,荊棘沿著他的小腿還在不斷地向上纏卷,一顆顆鋸齒直接嵌入了肉裡,疼得江憶直抽冷氣。
緊接一根白色的“觸手”突然從頭頂俯衝下來,江憶想要再次發動逃脫術,可是長久的戰鬥已經讓他體內的靈性所剩無幾,身形還來不及潰散,如同鋼槍一般的錐刺直接朝著他的胸膛就穿刺了過來。
噗!
利刃入肉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他情急之下轉動身體避過了要害,卻依舊被紮穿了右肩。
江憶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抖動起來,傷口傳來的強烈刺激讓他整張都猙獰地擰巴了起來,呲開的牙縫下溢出鮮紅的血沫。
疼,疼得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劇痛讓他本能地收緊了雙手,抓著短刀和軍刺扒在肩頭足有手臂粗的“觸手”上。
他沿著“觸手”看去,便見這觸手的另一端竟是那朵巨大的花簇,它盛放著如肉膜一般的巨大花瓣,兩根如同觸手一般的藤蔓從那張長滿尖刺的花心中延伸出來。
另一根觸手緩緩纏上了腰際,胸膛裡的空氣伴隨著口中噴出的血沫,一下子都被擠了出去。
他整個人被騰空吊了起來,緩緩地朝著洞頂靠近。
他看到了巨大的肉瓣一層層地舒展開,密集的一圈圈尖刺也一層層地朝外張開,如同一張血盆大口。
一點橙紅色的亮光突然顯露了出來,它在那張血盆大口的“上顎”處,像是一顆心臟,正跳動著豔麗的亮光,在這漆黑一片的洞穴內格外的耀眼。
江憶突然停止了掙紮的動作,他立刻意識到,那也許就是這朵巨大怪花的弱點,它的命門。
他已經被觸手送到了那張直徑足有一米五的血盆大口前。
如同牙齒的細密尖刺一圈圈地在眼前蠕動著,怪異的氣味充斥著江憶的鼻腔,讓他一陣頭昏腦漲。
眼看就要被拉入巨口,江憶突然動了。
他猛地抬起右手,舉著三棱軍刺就朝著那巨口的中心刺了過去。
然而,紮在右肩上的錐刺卻是突然一抽,他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劇痛之下,這一擊直接紮偏了,尖銳的軍刺直接紮入了一旁肥厚的肉瓣之中。
鮮血不斷地從肩頭的血洞朝外湧,他感覺濃重的血腥味都快蓋過這怪花的古怪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