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當改革開放的春風輕柔地拂過康州這座古樸的小城,整座城市仿佛在刹那間被注入了全新的活力,處處都洋溢著蓬勃的生機與美好的希望。
康州的大街小巷一下子熱鬨起來,人們的麵龐上皆流露出對未來的憧憬之色。
古老的建築與嶄新的店鋪相互映襯,構成了一道獨特而迷人的風景線。
在這座小城的一隅,樓康的鐵匠鋪靜靜地坐落於一條蜿蜒曲折的小巷深處,宛如一個被時光遺忘的神秘角落。
那陳舊的木門,攜帶著歲月的斑駁痕跡,每一次被推開,都會發出“吱呀”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鋪子的外牆由灰色的石塊砌成,曆經風雨的侵蝕,卻依舊堅實如昔。
屋頂上的黑色瓦片錯落有致,偶爾有幾株頑強的小草從縫隙中探出頭來,為這古樸的建築增添了一抹盎然的生機。
走進鐵匠鋪,一股熾熱的熱浪撲麵而來,那是獨屬於鐵匠的獨特氣息。
屋子中央,一個巨大的火爐熊熊燃燒著,那紅彤彤的爐火,宛如一個充滿生命力的靈動精靈,歡快地跳躍著、舞動著。
火焰升騰而起,照亮了整個屋子,也映照出樓康專注而執著的眼神。
火爐旁邊,擺放著各種工具,鐵錘、鉗子、鐵砧,每一件都散發著歲月的痕跡。
鐵錘沉重而有力,手柄被磨得光滑發亮,仿佛在默默訴說著無數次的敲擊與錘煉。
鉗子鋒利而堅固,能夠輕鬆地夾住熾熱的鐵塊。
鐵砧則沉默地佇立著,上麵布滿了凹痕和劃痕,那是無數次鍛造的印記。
牆壁上掛滿了各種鐵器成品,樸實無華的鋤頭、鋒利無比的鐮刀、敦實耐用的鐵鍋。
每一件鐵器都仿佛有著自己的靈魂,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鋤頭的刃口閃爍著寒光,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墾土地;鐮刀的曲線優美而鋒利,仿佛能在瞬間收割一片金黃的麥浪;鐵鍋則散發著沉穩的氣息,仿佛能為一家人烹製出美味的佳肴。
樓福的爺爺樓康,那個在十裡八鄉都頗有名氣的鐵匠,如同一位沉默的匠人藝術家,用他的雙手和汗水,在這片土地上雕琢著屬於自己的傳奇人生。
他身著一件破舊的粗布衣衫,腰間係著一條黑色的圍裙,圍裙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鐵屑。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汗水和煙灰,但他的眼神卻專注而執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鐵錘之下。
樓康熟練地生起火爐,那紅彤彤的爐火,像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精靈,跳躍著、舞動著。
他從旁邊的鐵堆中挑選出一塊合適的鐵塊,放在鐵砧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鐵塊的形狀和質地,仿佛在審視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鐵錘。
樓康高高舉起鐵錘,那沉重的鐵錘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他的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顯示出強大的力量。
隨著一聲有力的呼喊,鐵錘如流星般落下,“當!”清脆的敲擊聲在鐵匠鋪裡回蕩,仿佛在演奏一首屬於鐵匠的雄渾交響曲。
鐵塊在鐵錘的撞擊下微微變形,迸發出點點火星。
樓康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鐵塊,每一次敲擊都帶著節奏和力量。
他時而用力重擊,讓鐵塊迅速變形;時而輕輕敲打,調整著鐵塊的形狀。
他的動作熟練而流暢,仿佛與鐵錘和鐵塊融為一體。
隨著敲擊的繼續,鐵塊逐漸變得更加堅韌和鋒利。
汗水從樓康的額頭滑落,滴在熾熱的鐵塊上,瞬間化作一縷青煙。
但樓康絲毫沒有在意,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他不時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用鉗子夾住鐵塊,放入火爐中加熱,讓鐵塊保持著合適的溫度。
然後,他再次拿起鐵錘,繼續敲擊著鐵塊。
在這熾熱的爐火與清脆的敲擊聲中,樓康對這份手藝的熱愛與執著儘顯無疑。
他仿佛不是在打造一件普通的鐵器,而是在創造一個生命,賦予鐵塊靈魂和價值。
樓康的妻子秀妹,是一位典型的勤勞善良的傳統女性。
她總是默默地操持著家裡的一切,無論是縫補那些已經有些破舊的衣物,還是漿洗一家人的床單被罩,她都做得一絲不苟,從無怨言。
這天,樓康和秀妹挑著貨擔去一村又一村吆喝做買賣。
他們走過一片片田野,金黃的麥浪在微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豐收的喜悅。
陽光灑在大地上,溫暖而明亮。當他們來到一個小村莊時,秀妹突然感到一陣腹痛。
樓康驚慌失措,他連忙放下貨擔,扶著秀妹尋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他們在村邊的一個稻草垛旁停了下來。
秀妹的腹痛越來越劇烈,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樓康焦急地在一旁踱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康哥,我怕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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