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又看向身旁的劍,它不同於遺憾失去的津雪,不是天垣任何一把鼎鼎有名的劍。它隻是宋青山擁有的第一把無名之劍,是三長老見宋青山在劍之道上有幾分靈氣而隨意贈給他練習的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宋青山欣喜的拿到它,不因它的普通而輕視,不因它的普通而自疑,依舊珍而重之,一心撲向劍道,得到津雪之前,它同樣陪著宋青山曆經寒暑歲月。
它也是你宋清的第一把劍。自己對劍道的嘗試,對劍道的向往都是由這一把劍開始,那麼,這一把劍,它既然也是劍,為何不能助你修你的道?為何不能助你成就你的劍道?它不是津雪,不是神劍,又如何?
宋清拿著劍,不再急著機械地練劍,不再用假意的努力麻痹自己。他隻是放空腦中時刻迫切的報仇雪恨的想法,拋開一切雜念,隻是定定地看向這劍,看到劍上有斑駁的細小的裂痕,平平無奇的劍身,熟悉的劍芒卻光亮如新,宋清第一次細細地感悟到:劍在我手。
劍在我手。
在我手。
我手。
手。
劍如我手。
人劍合一!
隻是這樣一個瞬間,宋清仿佛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地界,風仿佛靜止了,草木都凝固了,從未停息纏繞耳側的蟬鳴蛇聲鳥叫都統統消失了。
宋清隻感覺靈台清明,此身虛無,隻有右手和手中的劍重若千鈞,錚錚作響,全世界隻有執劍的手在動,而一時不知是手在動,還是劍在動。
瞬息之間,那柄陳舊的破劍,便附了一層極薄又極韌的氣,再一瞬便帶動著宋清輕輕地揮劈出去。
劍氣攜卷體內的風係靈力,所過之處的空間也仿佛靜止了,沒有任何風聲呼嘯,緊接著隻聽幾聲巨響,四處便轟地爆裂開來!原本遮天蔽日的林木一息之間化為了齏粉!蛇蟲消失了大半,剩餘零星幾隻四散逃走。劍氣最後撞上了遠處的山壁,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而後山石挪動,竟生生被切割成了兩半!
宋清收劍,平複了下氣息,並沒有欣喜若狂,隻覺得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後,所有的彷徨不安驚疑不定懷疑自我,內心潛藏的心魔和隱隱不穩的道心,都隨這揮劈而去的劍氣一道爆裂然後煙消雲散了。一劍解萬愁,宋清有些感慨。
“這便是劍氣嗎?”宋清凝視著眼前大塊夷為平地的土地,高高天際上的月色第一次這樣慷慨的灑落而下,偉岸的身軀在月色下放鬆地舒展開來。
胸間許久沒有聲息的黑葫蘆突然出聲打破了重新平靜的山底,“桀桀——這可不是劍氣,小子見識短淺!”
宋清一驚,而後難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卻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短短這些時日便想領悟劍氣確實有些不識好歹,可自己這下顯然精進了許多,這樣一個自創的劍招威力並不小,並且可以感到自身靈氣雖去了大半,但不因此而枯竭,心下便又定了定。
宋清不再多想,按捺下思緒,將葫蘆抽了出來,“前輩,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您恢複的如何了?小輩注意到,您每回出來都要‘桀桀’兩聲,卻是為何?”
“桀桀——這是我學的那個遠古焚天魔物的叫聲,嘿嘿,不過諒你小子年紀輕輕見識短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魔物,這是天地間最為霸道的一個魔物,雖然後來被封印總之,是不是很有氣勢!”葫蘆總是話說一半藏一半,隻是聲音透出些得意。
“沒有,隻覺得有些非主流”宋清沉默。
“什麼是非主流,桀桀——”葫蘆第一次聽到陌生的詞,有些好奇。
“那魔物想來是天生便這般叫喚,這叫聲隻能說是它的天性,而前輩你並不是那魔物,卻學它這樣叫喚,多少有些滑稽,哈哈”宋清心下陰霾散去後,此時倒是神情清明,笑聲爽朗。
“哼!你倒是大膽!你這樣口出狂言,不怕我一怒之下取你性命?”葫蘆蒼老的聲音透出幾分尷尬,還帶著幾分乾怒。
“是小子無禮了”宋清捧著葫蘆,放在了清早采的果子堆上,便嚴肅的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前輩相救,若是沒有前輩,宋清山當日便死了,所有不甘都會化為塵土,無論前輩是何方神聖,都是小子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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