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樓道燈光昏暗，沒有嘈雜的喧鬨，樓梯處兩人的談話悉數傳到了薑自韻的耳朵裡。
林婉達，“…我對你不好嗎？我從來沒有這麼用心對待一個人…我尊嚴都不要了……”
“馬上高考了，你好好複習吧。”英語84分的戴止荇儘量讓語氣平緩，他早就煩透林婉達了。
“高考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畢業旅行吧？”林婉達吸了吸鼻子，語氣裡充滿討好和刻意裝出來的輕快。
戴止荇，“我家沒錢。”
林婉達，“我有…我是說，錢算什麼，你前途光明，隻是暫時沒有而已。”
戴止荇，“…再說吧。”
鬼知道他此刻隻想離開，奈何他又實在是個心軟的人，麵對深陷單戀旋渦，淚眼婆娑的林婉達，他實在說不出決絕的話。
“嗯，好！”
聽到戴止荇的回答，林婉達的語氣由衰轉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又像枯井裡的野獸看到了一絲微光，顯然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林婉達小跑著出來之前，薑自韻迅速側身躲進了黑暗裡。
直到林婉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戴止荇才深深歎了口氣走出來。
“戴止荇。”
薑自韻叫住了他。
戴止荇顯然被嚇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林婉達已經離開，才走到薑自韻麵前。
“你是趙茵的朋友吧？”戴止荇的眼神清澈透亮，像隻憨憨的小奶狗，一看就是心思純良的大男孩。
“是的。”
薑自韻的語氣友善客氣。
在聽到林婉達跟戴止荇的對話之後，薑自韻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可以幫助趙茵繼續回學校上課的辦法。
於是她叫住戴止荇，打算跟他好好談談。
“趙茵怎麼突然休學了？——這樣吧，要不咱們下樓說，你看方便嗎？”
戴止荇愣了一下，繼而答“好”，便跟著薑自韻一前一後下了樓。
“趙茵她還好嗎？”
剛到樓下，戴止荇就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清楚，她才回家沒兩天，我打算明天放假回去看看她。”
“她說壓力太大，學校的環境讓她沒辦法靜下心來複習。我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手機都是關機。”戴止荇說著，眉毛不自覺地皺起。
“她被林婉達威脅了。”薑自韻的眼神冷了下來，80是因為林婉達，20是因為戴止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