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地板上,一片春光旖旎。
半小時後,隨著男人的一聲低吼,室內終於安靜下來。
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小時的薑自韻,最終還是平躺在了床上,久違的感覺讓她敏感的身心輕輕顫抖。
兩具赤裸的身軀逐漸恢複平靜,陸懷周很快起身離開。
空虛感立刻包圍了薑自韻,她既失落又害怕。
“…你還沒給我解開。”
她的手還是癱在頭頂,全身泛著青紅痕跡,無力地喘著氣。
陸懷周聞言重新俯下身來,麵無表情地解開了薑自韻手腕上的領帶扔到一邊。
剛起身要走,身下原本像是已經累癱的女人,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對不起……”
薑自韻緊緊地摟住陸懷周,哀聲挽語,她怕他生氣,怕他再也不理她了。
陸懷周繃直著身子,沒有任何回應。
“對不起…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對不起…”
她終於哭了出來,比剛剛更加巨大的恐懼包圍了她,比起殺了她,她更害怕陸懷周不原諒她。
片刻之後,陸懷周開口,語氣比他的僵硬的身軀還要冰冷,“薑自韻,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原諒你?”
“對不起…”聲音開始顫抖,她把胳膊收得更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他的脖頸上。
“你就沒想過我不會等你嗎?六年……”陸懷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六年”兩個字。
他用力分開薑自韻纏在她脖子上的手,牢牢的看著她。
黑暗中,薑自韻看不清他滿臉的憤恨,可是他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心下惻然,她想崩潰大哭,可是她有什麼資格難過,當年她不告而彆,杳無音訊,這是她的選擇,她注定要承擔現在的結果。
可是漫漫餘生,她要怎麼度過呢?她將注定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裡。
薑自韻突然想起來顧見賢之前說,陸懷周快結婚了。
是啊,憑什麼等她,況且她突然消失,也沒說讓他等,她不確定這次能留在南市多久,她不知道下一次突然消失是什麼時候……就這樣吧,他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她的遺憾算得了什麼呢,本就是她對不起他,就這樣吧,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薑自韻麵上逐漸恢複平靜,她隨手拂去臉上的淚痕坐了起來。
“我先去洗吧,薑宜該吃藥了。”
剛準備下床,陸懷周又一把將她按回床上,“薑宜是誰的孩子?”
“我的。“薑自韻麵色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