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長白山。
薑自韻去敲姬存希的門,預料之中無人應答。
眼眶再一次腫脹,她回到丫丫的臥室躺下來,輕輕驅動手指,念起了陸懷周教給她的口訣。
眼睛閉上的瞬間,淚水再次自眼角跌落,滑進黑色的棉麻枕套之後,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的龍虎山。
“大師,我來討包子的人情了。”
“我那天吃了幾個?”
“四個。”
“去吧,三個時辰之後回來。”
“不應該是四個嗎?”
“四個是三個,四十個也是三個,快去吧。”
“……”
龍虎山後山。
正跟著薑宜學射箭的顧見賢,射中一隻兔子之後,齜牙咧嘴地跑了過去。
“不行,顧叔叔,你射死它了。得射到腿才可以。”
“才第三天,我能射中就不錯了。”
“可是我第三天就能射到腿了。”
“不一樣,你的師傅是陸懷周,我的師傅是你。”
“好像…有道理。”
薑宜說著,就舉起弓箭,射中了另外一隻兔子的腿。
“你一會兒把它淹死。”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你這隻留著給你爹殺。”
“顧叔叔,你不會是不敢淹吧?”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沒淹過。”
顧見賢說著就抓起瘸了腿的兔子,帶著薑宜往天師府走去。
府邸廚房。
薑宜抄著小胳膊,看著顧見賢和菜盆子裡的水,等著他下手。
顧見賢吞了吞口水,抓著兔子的手猶猶豫豫,晃了幾次都沒按進去。
自從知道真的有靈魂存在之後,他有點不敢殺生。
薑宜翻了個小白眼,跟薑自韻那時候一樣,一把握住了顧見賢的手腕。
兔子開始奮力掙紮,顧見賢的瞳孔逐漸放大,突然就呆滯了下來。
片刻後,原本沒有焦點的眼睛,在一閉又一睜之後,變得狡黠又明亮。
薑宜早已跑出去喊人。
剛到門口,就跟趕來的張氏師徒撞了個滿懷。
“大大大大大師,”
薑宜悲戚地指著身後,
“顧叔叔被嚇死了!”
張玖齡看了薑宜一眼,趕忙朝著顧見賢走了過去。
顧見賢轉過身來,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到張玖齡之後,眼裡出現了疑惑。
“沒成功?”
張玖齡來回在顧見賢臉上掃視了好幾圈,才抬手點了一下他的眉心。
“糟了!”
張玖齡袖袍一甩,轉過身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顧叔叔…”
薑宜扯了扯顧見賢的胳膊。
“大師他們都穿上道袍了,咱們快去看看吧。”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