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厲南熹。”
淩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詫異,目光中閃過一抹不解。
這女人許是虧心事做了太多,平日見到先生都是繞著走,從來不會主動上前招惹,今日卻主動送上門來,實屬反常,肯定沒安好心!
淩衝暗自揣測,不動聲色提高了警惕。
厲慎之依舊保持著沉默,麵上未泄露絲毫情緒。
淩衝見狀,微微猶豫後,還是決定替自家先生應承下來,緩緩降下了車窗。
語氣不冷不熱,帶著幾分審視。
“有什麼事?”
厲南熹的目光越過他,直勾勾地落在後座的厲慎之身上,雙眸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厲慎之,我有話跟你說。”
她的聲音略顯沙啞,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急。
淩衝敏銳地捕捉到自家先生麵色的微妙變化,隨即將離厲慎之稍遠的那側車窗降下三分之一,確保對話的清晰度,同時也確保危險在可控範圍內。
“就這樣說吧,長話短說。”
淩衝故意加重了語氣,帶著幾分不耐,似乎在提醒對方珍惜這次機會。
厲南熹瞪了他一眼,怒火在眼中一閃而過,卻又迅速被更深的情緒所淹沒。
她深吸一口氣,繞過車頭,來到另一側的車窗邊,聲音裡多了幾分堅定:“我想跟你聊聊。”
淩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開口嘲諷,“聊?我家先生可沒閒工夫陪你浪費時間!”
厲南熹犀利的眼眸掃向他。
淩衝也是個硬茬,這些年沒少跟厲南熹對著乾。
“怎麼?你還想咬我啊?來,你咬個試試,看看是你的牙硬還是我的皮硬!”
說著,直接升上車窗,作勢就要離開。
厲南熹今晚是鼓足了勇氣來找厲慎之的,豈會讓他輕易離去。
她一個箭步衝到車頭前,張開雙臂阻攔,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她嘴裡說了什麼,車內的人聽不到。
僵持片刻後,淩衝終於敗下陣來,重新降下車窗,但語氣依舊刻薄。
“厲南熹,想碰瓷兒你還得再學幾年,你現在這水平,錢能不能撈得到另說,你人肯定非死即殘。”
厲南熹仿佛沒聽見他的諷刺,再次來到後車窗旁,輕輕敲了敲玻璃,眼神中滿是祈求。
淩衝看向自家先生,猶豫了一下,卻也隻得再次降下車窗,不過,依舊隻降下三分之一。
這女人壞心眼太多,車窗全降不安全。
“鴻煊……他生病了。”
厲南熹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她多年強勢生涯中少有的軟弱時刻。
她抬頭看向厲慎之,眼中有懇求,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作為母親的無奈。
“我……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恩怨,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我把手裡公司全部的股份都給你,你讓顧苒樂給鴻煊治病好不好?”
厲南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曾經高傲的臉上此刻卻滿是卑微與懇求。
她緊咬下唇,仿佛是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決定,“慎之,我求你了。”
聲音之悲切,如同冬日裡的一縷寒風,穿透了車內的靜謐,令人動容。
淩衝驚訝地看著厲南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