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這番話,倒是讓人有些害怕!”紅娘怯生生道。
張虞笑了笑,說道:“若你為六子,我這般為你出頭,不知有何感覺?”
紅娘沉吟少許,說道:“我會覺得安心,且還有一種讓歹人自作自受的快意!”
“那紅娘為何畏懼呢?”張虞衝著紅娘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道。
紅娘臉頰微紅,說道:“郎君說的有理!”
“不知千金畏否?”張虞問道。
“為何畏懼?隻準歹人汙蔑,不準我行威脅,天下安有此理?”
王霽輕搖團扇,笑道:“郎君手段淩厲,今後絕非凡下之輩。”
王霽作為世家女,且還是生活在邊疆的女子,絕非中原那般羸弱的女子,喜歡詩詞歌賦,並對弓馬騎射充滿偏見。
能文能武,並擁有遠大抱負的男兒,更能贏得她的欣賞。
三人聊著天,孫資不知何時趨步而來。
王霽遠遠看見孫資,為了避免閒言碎語,辭彆說道:“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勞郎君為我廣尋琴曲了!”
“近日身體不適,白費千金心意了!”張虞解釋道。
“病情可有好轉?”王霽關心道。
“已是康複!”
“善!”
王霽說道:“郎君遠離家鄉還需保重身體,明日我讓紅娘送些養神的藥來!”
“多謝千金關懷!”
言語不多,在孫資來到之前,王霽便帶著紅娘匆匆離去。
路過孫資時,因二人有過幾麵之緣,還互相行禮問好。
與張虞閒聊了半響,著實讓王霽心情愉悅不少,臉上帶著淺笑。
紅娘挽著王霽的手,故意說道:“千金今時便欲回府,不下山去見小君嗎?”
“今天色已晚,怕淩弟已走,你我先行回府!”王霽說道。
紅娘陰陽怪氣道:“怕不是見了某人,一時間挪不動道。”
聞言,王霽羞愧成惱,用扇輕拍紅娘的發髻,說道:“休得胡言,如讓外人聽見,我撕了你的嘴!”
“知錯了!”
主仆二人打鬨離去,從正門回到宅院中。
待王霽遠去之後,孫資還回頭望了眼,似乎好奇她為何出現在張虞這裡。
“彥龍!”
“濟安!”
孫資快步上前,抓住張虞的袖子,故作惱怒說道:“濟安,看你所做的好事。”
見孫資如此反應,張虞便知孫資的兄嫂給孫資來了書信。
以為孫資為自己所為不滿,張虞致歉說道:“恕虞擅作主張,令茂山至君鄉看望君兄,為君鼓噪聲勢。彥龍如若不滿,還望見諒。”
孫資鬆開袖子,苦笑幾下,說道:“濟安這般厚待,資怎敢不滿,倒是某欠濟安一份人情。”
張虞邀孫資入座,笑道:“君子一時之窮,豈會一世貧寒?以彥龍之才,今後必能施展才華於世。你我有同學之誼,理應互助。”
繼而,張虞挑了挑眉,笑道:“此番為君鼓噪,不知兄嫂樂否?”
“甚樂!”
孫資長歎了口氣,說道:“我幼小失親,被兄嫂撫養成人。兄嫂挨寒受凍,所願無非望我成才。我苦讀二十餘載,深恨自己無能,遲遲難以出仕。今歲若非長文公厚愛,資安能入太學就讀?”
張虞讓張茂山去孫資家鄉,讓孫資的兄嫂在鄉人麵前風光了一會,實打實漲了兄嫂二人的麵子。
兄嫂高興之餘,自當寫信詢問孫資。而孫資為了不讓兄嫂難過,唯有承下張虞的人情。
當然,孫資也願承張虞的人情!
兄嫂望他成龍,而他卻入仕無門,無法回報兄嫂養育、培養之恩。今張虞幫他在鄉人麵前風光,變向了卻他多年以來的心願。
孫資拱了拱手,說道:“濟安之恩,資銘記在心。今後如有機會,我當報之!”
張虞壓下孫資的雙手,說道:“我之所以助彥龍,非為求君今後報恩,實因我與彥龍相見如故,為全同學之誼,故如此為之。”
《唐書·列傳八》:孫資字彥龍,幼而岐嶷,三歲喪二親,長於兄嫂。博覽傳記,文學斐然,王宏一見而奇之,令資學於大麓。會太祖學於宏,廣交雁代俊傑。二人互見,便如舊識,資既遇知己,罄竭心力,知無不為。
《江左遺冊》:神武帝為成大業,以爪牙喻人。初資學於大麓,有才學,非凡士。神武帝為得其心,令人隱至資鄉,為其鼓噪名望,資遂感神武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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