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良久,張虞讓人叫來杜畿。自己能否前往雒陽,還需杜畿相助。
堂內,杜畿聞音訊快步入堂,而張虞得見杜畿,當即主動作揖施禮。
見狀,杜畿趕忙上前扶住張虞,惶恐說道:“縣君怎行此大禮?”
“今有急事,非伯侯施手相助不可!”張虞身子不動,說道。
“不敢!”
杜畿用力扶起張虞,說道:“縣君有事直言,畿如能幫忙,當竭儘而為。”
有了杜畿這番話,張虞挺直腰背,拉著杜畿的手落座。
張虞歎了口氣,說道:“不瞞伯侯,我為祁縣王氏之婿,而豫州刺史王允為我叔父。我受他征辟,初為州從事,隨他安撫豫州百姓。”
“王豫州平賊時,從賊首手中獲張讓與黃巾私通書信,為國家大事計,王豫州不顧勸諫,上表彈劾張讓。但因陛下受張讓蒙蔽……”
聽著張虞訴說的情況,年輕的杜畿義憤填膺,說道:“今天下之所以騷亂,實因閹人禍亂朝綱,蠱惑君心。今汙蔑忠臣,謀害性命,實屬可惡!”
張虞握住杜畿的手,說道:“伯侯,今王豫州蒙冤下獄,我為其親眷,又為其故吏,不敢不為豫州奔波。然我為鄭縣令,依律法而言,虞不敢擅離職守。且我離任縣令,縣中之事恐無人料理。”
“我深思幾許,我欲假患病休養為名,暗中潛至雒陽。而勞伯侯代我行縣令之職,並為我隱瞞蹤跡。”
杜畿沉吟片刻,說道:“前日府君來信,將舉我為孝廉。縣君不如假借我名前往雒陽,而我向梁彌等人稱縣君至長安辦事。”
“君不往尚書台?”張虞問道。
“不往!”
杜畿搖了搖頭,說道:“畿出身貧寒,無大族舉薦,出任不了郎官。尚書台將會直接委任官職,大體無非是郡丞或是其他官職,擔任不了長吏。”
聞言,張虞感慨了聲,說道:“謁台為郎者多無才能,而伯侯有上卿之才,卻無法謁台為郎,世道竟如此不公!”
張虞這句話非吹捧,而是實打實的真心話。彆看他那屆郎官有不少出眾的人物,如董昭、袁秘、鐘繇等人,但大部分是無能之輩,依靠自家門戶被舉為孝廉,而後再拜為郎官。
而像杜畿這種無法至尚書台的孝廉,其政治才能至少不遜鐘繇,但因門第關係,無法至尚書台為官,實在令人惋惜。若是至尚書台任官,杜畿出任縣令,應當綽綽有餘。
聽著張虞的惋惜,杜畿同樣歎了口氣,但又很快恢複心情,說道:“能得府君舉薦已是不易,畿不敢另有彆求。”
“濟安假我名入京,看能否尋得公侯施手相救,王豫州為國家之乾臣,豈能受宦官折辱而亡?”杜畿沉聲說道。
杜畿之所以會幫助張虞,並非僅因王允是少有的賢吏,還有與張虞經過幾個月的相處,他從心裡認可張虞。
張虞雖有城府、心計,但從他推行的政策來看,張虞為人心係百姓。且從張虞今下的行為來看,願意冒著風險去為王允奔波,可見其重情義。
今張虞有求於他,而他又怎敢不出手幫忙呢?更彆說這件事風險不高,讓常洽知道事情真相,估計最多批評而已。
“多謝伯侯!”張虞感激說道。
“舉手之勞!”
有了杜畿的幫助,張虞以請病假為名,向縣內諸事交於杜畿,梁彌繼續主持龍尾裡的開荒之事。
解決好鄭縣內部之事,張虞借杜畿姓名、身份,帶著郝昭前往雒陽,為不引起聲勢,留張豐、孟寧之在鄭縣了。
借著杜畿身份,張虞花了三四天時間,快馬奔馳,星夜趕到雒陽,並在王府與郭圖、王晨、王蓋三人會麵,了解完王允在獄中的情況,之後便第一時間拜會袁術。
之所以拜會袁術,則是張虞在雒陽時,便與袁術交好,而非與袁紹交好。且袁紹已有王晨拜會,張虞已無必要,不如尋找能量更大的袁術。
袁術現任河南尹,其有權了解王允的案件情況,更能為張虞提供諸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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