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臉頰通紅，兩根大辮子盤在腦後，汗濕的碎發淩亂地黏在額頭和脖子上。
為了不被禾葉割傷，她穿了一身破舊的長袖，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姚夏自覺現在的自己打扮得像個乞丐，不好意思地對客人笑了笑。
“秦湛，這是我的女兒姚夏，你可以叫她……姑姑！”
“姚叔您說笑了，我二十二她十八，叫姑姑可不就把人叫老了嗎，會鬨笑話的。是吧，姚夏妹妹？”
秦湛咧齒一笑，瀲灩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含笑對著姚夏偏頭。
有點小痞子的氣質……
“秦湛你好。”姚夏禮貌地打過招呼，便進了房間。
她關上門，解開破舊的衣裳，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晶瑩透亮。水壺裡的水已經不熱了，溫溫的被倒在臉盆裡，素白纖細的手指拿起毛巾浸濕又擰乾，從臉上擦到身體上。
簡單清潔了一下，姚夏換了一身藍色寬鬆的衣裳。
等她整理好自己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在院子裡交談的兩個男人不見了。他們轉移了陣地，正擠在小小的廚房裡。
她老爹正在燒火，而秦湛捋起袖子，正有模有樣地炒菜，兩個青菜還有一盤雞一碟蒸水蛋，主食是摻了番薯的大米飯。
“你廚藝挺好的嘛。”
“那是，我可是在炊事班裡待過的！”
“好啦好啦，這麼好吃的東西，可彆光顧著說話，你們倒是吃啊！”
姚老漢看不得秦湛這小子一來就逗自己的女兒，嬉皮笑臉的。打量誰沒年輕過似的，哼，這臭小子，眼光倒是高！
“吃飯吃飯。秦湛你也吃。”姚夏笑了笑，心情愉悅，倒不是為了秦湛明顯對她有好感的表現，單純為了這頓豐盛的午餐。
天知道！她真的是個好吃懶做的女人，在農村十天半個月的才吃一口葷，她饞肉饞死了！不管是豬肉還是雞肉，她都超愛的！
午飯完畢，姚夏沒管客人，自顧自地午睡去了。她下午還要苦命地繼續上工，現在不休息，她怕自己下午會直接倒在田裡。
午睡過後，身體卻更加疲累。姚夏聽著催促上工的哨子，從床上艱難地爬起。
“爹，客人回去了？”
“沒，他幫你上工去了。”
“他能行嗎？看著不像乾過農活的樣子。”
“怎麼不行？那些知青剛來的時候不也是什麼都不會嗎，學學就會了。”
“他是誰啊，你以前戰友的兒子嗎？”
“嘿，那是我老班長的孫子！”
父女倆談論著秦湛，而秦湛正拿著鐮刀，渾汗如雨。他混在知青的隊伍裡，精力充沛，竟將知青們遠遠甩在身後。
“我天，這是哪來的憨批！”張邵陽氣喘籲籲地坐在田埂上休息，聽說秦湛是代替姚夏來乾活的，他還一時意氣想要把他比下去，但沒一會兒，他就被秦湛遠遠地超過了，而他本人也快要累癱了。
“真是弱雞！”張清嵐將稻苗重重地放在地上，兩手叉腰，“張邵陽你也太弱了吧，連我都比不上！”
“……”張邵陽翻了個白眼，“誰像你啊，牛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