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你可彆叫我師傅。”
花間醉連連擺手,拒絕了夏梵音拜師的請求。
“我隻是日行一善而已,頂多教你一點皮毛,你可彆想當我徒弟!我可不要做那種累死累活的事!當人師傅有什麼好的?”
“那還是得謝謝你。”夏梵音見好就收,就算花間醉說隻教她輕功和易容,仍然畢恭畢敬,感激對方的慷慨。
兩人沿著小路繼續前行,漸漸遠離京城。
夏梵音父母俱已逝去,父親那邊的趙家宗族不是好相與的,母親這邊的舅舅家她才剛剛逃出,如今天大地大,竟無一處可去。
當然,換個角度想,她現在也可以四海為家了。
“前方有一家客棧,我們在那裡用個午飯。”
“好。”
走了幾個時辰,夏梵音早就累了,蒼白的額頭上滲出點點汗珠,四肢乏力搖搖欲墜的模樣,倒是和臉上病懨懨的易容相得益彰。
花間醉勾起嘴角,笑容帶上兩分邪肆,她繞著夏梵音走了好幾圈,嘖嘖出聲。
“你這體力可不行啊,要想輕功入門,起碼得練出跑幾個時辰都不累的腳力才行。”
“我會努力的!”
“天下輕功大多依仗內功為根基,你現在毫無內力,所以我會教你不需內功根基的一些身法步法,日後逃命總是沒有問題的。”
“好!”
“至於易容之法,倒是有些複雜,你需要學會辨認各種藥材毒物,還得學一些戲子的演戲功夫,如此才能儘善儘美,稱得上是學會易容。”
“我明白了。”
“嗯~我也會好好教導你這兩項技能。”
一路說著話,很快來到花間醉說的那家客棧,酒旗飄搖,一樓坐了好幾個膀大腰粗的江湖人,他們大口地喝水大口的吃饅頭,跟話本子描寫的很不一樣,並沒有滿桌的肉食酒水。
花間醉帶著夏梵音來到二樓,點了好幾個招牌菜,有羊肉燉湯和清蒸湖魚,也有栗粽和糍糕。
夏梵音看了看牆上的菜牌,暗暗捏捏荷包裡的幾錠碎銀子。
真巧,花間醉點的這幾樣菜加起來,剛剛好能花掉她所有現銀。是故意,還是巧合?是考驗,還是威懾?
“你在想什麼?”花間醉單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夏梵音,她的眼神總是那麼幽深又銳利,仿佛一切舉動下的心緒變化都被她看透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客棧裡的菜還挺貴的。”
“當然,這裡不是官家驛站,不核查文牒不登記身份,什麼人都能來,自然得貴一點~嗬嗬,你日後若要行走江湖,可得小心點,可彆一不小心進了黑店裡。”
“……”
夏梵音瞧了幾眼掌櫃的和店小二,並沒有看出他們有什麼不妥,再看客人們也沒有哪個胡子拉碴凶神惡煞的麵貌,似乎距離花間醉口中的黑店很遠。且或許因為這裡是江湖人的客棧,客人裡還有好幾個闖蕩江湖的女俠,反而給夏梵音一點安全感。
不過,作為江湖上的新手小白,夏梵音並不覺得自己能單憑第一印象就辨彆出好人和壞人,她更相信花間醉的判斷——這家客棧或許不是黑店,但黑店跟這家客棧應該長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