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菡姝從皇宮大門往自己的鳳霞宮走去。
宮中禁馬,雖不禁人力轎子,但趙越這個皇帝去哪兒都是走著去的,她一個妃子自然不好越過皇帝,享受軟轎伺候。
走到鳳霞宮的時候,已經天黑,燈燭已經點亮。
大門旁站著幾個伺候皇帝的內侍,她快步往殿中走去,果然,趙越正坐在榻上,右手拄在下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參見皇上!”戴菡姝躬身屈膝,眉眼低垂,十分平靜地行了個萬福禮。
好一會兒之後,趙越才似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來,慢悠悠地道一句,“愛妃請起。”
戴菡姝直起身,嘴角微彎,笑著嗔了一句,“皇上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趙越最近新得了兩個美人,正是新鮮的時候,除了偶爾會來她的鳳霞宮和穆雨柔的翠薇宮,大部分時間都是宿在新寵宮中的。
她這話聽起來,像是小女兒家在鬨脾氣。
“嗬,愛妃這是吃醋了?”
趙越眉頭微挑,覺得這樣的戴菡姝還挺有趣的。
本是想問責其未經允許就跑出宮的行為,現在也不追究了,拉著她的手將人往懷裡一帶,就要親熱。
戴菡姝雙手擋在男人的唇上,冷嘲一笑。
“哪敢呀,夫君現下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真龍天子,我一個小小的後宮妃嬪,哪裡敢有意見?”
“還說不是在吃醋,瞧你,這味都要酸死我了,小醋壇子!”
“哼,夫君知道便好!我就是這麼一個小氣的人!”
“哈哈哈~”
趙越爽朗大笑,瞧她清冷得仿佛月宮仙子的麵容因自己染上紅塵凡俗的味道,心裡有一種極為滿足的愉悅。
男人的劣根性,一是拉良家婦女下水,二是勸風塵女子從良。
將一個冰清玉潔、端莊典雅的大家閨秀,掌握在手心,讓她的一切貪嗔癡愛憎怨皆因自己而生,和上兩者也屬異曲同工,殊途同歸。
這一晚,戴菡姝成功將趙越留在自己宮中,此後半月,恩寵不斷。
“倒是小瞧她了……”
穆雨柔淺笑著剪下一支牡丹花,將其養在素白的花瓶之中,“小廚房裡的雞湯燉好了吧?”
“回稟娘娘,已經好了。”
“拿上,我們去鳳霞宮門口偶遇皇上。”
“是。”
穆雨柔發力,成功在半道上截了戴菡姝的寵,將趙越勾到自己宮中。
趙越當然知道這些女人的把戲,但他就吃這一套……
後宮女人們爭寵不斷,這些都跟水夏無關。
她每日就待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再逗逗兩個小孩,有時候興趣來了,也會跑到書房裡練練大字,看看話本子。
整體來說,不算特彆無聊,但時間久了也確實挺無聊的。
上次宜妃、莊妃兩人接連來丞相府,之後一直沒有彆的動靜,水夏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反正此事郭家和郭宣已經知曉,自會處理,她一個沒有大智慧也沒有多少小聰明的普通人,還是彆為難自己的腦袋瓜了。
就是郭宣這臭男人,到底什麼時候回家?!
再過兩天,他離開就滿三個月了!
小郭昭現在都會爬了,再不回來,他都會走會跑會說話了!
水夏有點鬱悶,這一晚早早睡下,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身上一重,她立刻就被驚醒了,正想喊人就被捂住了嘴。
“噓,夫人彆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