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騰昂首,微風輕拂麵頰,天際的遼闊映入眼簾,心中卻泛起一股莫名的寂寥與無力。
他曾懷揣著對雲江省外未知世界的憧憬,然而現實卻不儘人意,奪走了他的夢想和未來。
自以為獲得係統可以改變碌碌無為都底層人生,沒想到隻是南柯一夢。
既然未來的路已經被阻,那就至少讓往事不會留下遺憾。
突然一股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靈魂氣息突然闖入魏騰的靈魂感知。
他順著這縷氣息指引的方向望去,目光定格在了那處他昔日居住的廢舊公寓之上。
他雙腿猛然發力,疾馳如風。
他輕輕一躍,竟躍過了八米的高度,輕鬆越過了被倒塌的矮房和牆麵封鎖的狹窄通道。
他在廢墟上敏捷地跳躍著,最終穩穩地落在了一片焦炭般的廢墟上,那曾經是他所居住的老舊公寓樓,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
“孫叔,是你嗎?”魏騰的右手迅速變化,化作無數液態共生體觸手,它們如蛇般靈活地紮入廢墟之中。
經過一番探尋與努力,這些觸手最終包裹住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的皮膚被嚴重燙傷,半張臉因火焰的摧殘而顯得麵目全非。
也許是命運的眷顧,他雖幸免於樓房倒塌的致命之壓,被一根房梁支撐住,但不幸的是,他僅剩的最後一條腿也遭受了水泥的重壓,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此刻的他,生命的氣息已然消逝,然而,一絲不屈的靈魂殘念仍在殘破的肉體中頑強地掙紮。
那股靈魂氣息充滿了深深的不甘與痛苦,它如同黑洞般不斷吸收著安置區內枉死之人所留下的怨念、痛苦、絕望與仇恨等負麵惡念,逐漸壯大。
若任由其繼續成長,這股執念終將蛻變為惡念的聚合體——詭異!
“孫叔!我是小騰,您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魏騰緊閉雙眼,凝聚起強大的靈魂力量,試圖與那一縷尚未徹底淪為惡念聚合體的靈魂殘念建立聯係。
“小……小騰?”那微弱的靈魂殘念中傳來飄渺的回應,如同風中殘燭,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是我,孫叔!真的是我!”魏騰聽到孫思的回應,眼眶瞬間濕潤。
孫叔照顧了他整整十年,他們的關係早已超越了普通的鄰裡之情,更像是父子。
如今,孫叔身處如此悲慘的境地,半死不活,甚至即將淪為詭異,這讓魏騰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小騰,我現在好痛苦啊!”孫思的靈魂殘念突然暗淡了四分之一,仿佛被無儘的黑暗侵蝕。
他的靈魂氣息在痛苦中逐漸壯大,但每一個字的吐露都充滿了折磨與無奈。
“安置區裡的那些無辜亡魂,他們的哀嚎和咒罵,讓我無法安寧。”
“為什麼會這樣孫叔!”魏騰將屍體已經開始散發詭異氣息的孫思抱在懷中痛苦地喊道:“為什麼會這樣!”
然而,儘管魏騰痛苦地呼喊,孫思的靈魂殘念卻如同被黑暗吞噬,再也沒有回應。
它開始急劇地發黑,而魏騰懷中的那具屍體也逐漸散發出充滿惡念的詭異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孫思的靈魂殘念即將徹底沉淪,化為惡念聚合體的刹那,他的屍體中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念與仇恨。
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誓要將世間一切生靈都卷入其中,感受他無儘的痛苦與絕望。
然而,在這股黑暗力量的深處,孫思最後一絲殘留的人性仍舊在掙紮,他痛苦地咆哮著:
“小騰!我好痛苦!”
“殺了我!快殺了我!”
麵對孫思靈魂殘念那歇斯底裡的痛苦咆哮,魏騰卻猶豫不決,遲遲未能下手。
孫思於他,早已如半父般的存在。
若動用地獄業火,固然能夠結束孫思的性命,但在其生命的終結前。
他卻要承受地獄業火對靈魂的殘酷炙烤,甚至魂飛魄散,這種痛苦,魏騰實在不忍目睹。
孫思一生坦坦蕩蕩,也沒有做過惡事,魏騰不能允許一個善良之人死時遭受與惡人一樣痛苦和折磨!
“為什麼!為什麼!”魏騰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解。
“我隻想與我所愛的人們,簡簡單單地活著!”他凝視著懷中孫思已經異變的身體,心中的痛苦與悲傷如潮水般湧來。
淚水無法控製地從臉頰滑落,滴落在孫思已然失去生機的臉上。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而充滿磁性的中年男子聲音在魏騰耳畔溫暖地響起:“小騰!你做到了!”
“你已經成為了覺醒者,孫叔真心為你感到高興!”
魏騰循聲望去,驚愕地發現懷中的孫思竟然恢複了生機,但他僅剩的一隻眼睛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惡意。
“孫叔!你明明已經……怎麼會……”魏騰震驚地看著懷中的孫思。
他的存在完全打破了常理,沒有生命氣息卻能開口說話,這令魏騰感到無比困惑和驚異。
在魏騰愣神的瞬間,孫思口中突然噴出一道黑煙,這道黑煙猶如實體般厚重,充滿了絕望與邪惡的氣息,徑直朝魏騰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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