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了一陣便停了下來,但還是止不住地啜泣著。
楚辰安見她的情緒有所緩和,便開口問道:
“你覺察到那人不對勁是多久之前?”
女人略微思索便回答道:
“大約是一月之前。”
又是一月之前?
楚辰安又聯想到了曆石娃的遭遇,曆石娃似乎也是在一月之前失蹤的……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可能。
因為一個月前的某種變數,從而溝壑裡出現了一群怪物,暫時將它們稱作“模仿者”。
模仿者們通過殺死進山的村民來頂替身份,它們能夠通過食用人的身體來獲取記憶,不過這種獲取方式需要時間來消化,所以它們偽裝成村民。
它們以去山裡割肉為借口,定期從山裡帶一部分被頂替者的屍體回去食用,最終完美繼承所有的記憶和身份,以被頂替者的身份潛伏在村子裡。
曆石娃的遭遇很可能和曆大強一樣,真正的他其實早就死在那個地洞裡了,而出來的隻是對他的模仿者。
按道理一個普通人不可能被吊在繩子上沒有食物還能活一個月,所以曆石娃到底是靠吃什麼活下來的呢?
所以很可能在一月之前的山體運動中,曆石娃和某個模仿者都被困在了一處地洞裡,而他那段在地洞裡所謂的模糊記憶,其實是模仿者一點點地吃掉了真正曆石娃的屍體,並且繼承了曆石娃的所有記憶。
又在最近的地脈活動中,被好心人人炬救了出來,不過看“曆石娃”那樣子,似乎“它”繼承的記憶有些錯亂,以至於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它”的偽裝。
楚辰安想了想還是覺得他有些太敏感了,於是便吩咐了劉麻子帶著周紅娟去村長家借住,順便問問曆石娃那邊的情況,如果有任何情況就去祠堂那邊找他和張小蛇。
劉麻子領了任務便要帶著周紅娟走,他最近天天在村長家裡混吃混喝的,熟得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由他辦這件事也是理所應當。
就在周紅娟走的時候,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抬頭和張小蛇說道:
“蛇哥,我記著有天夜裡,那人似乎偷摸著起夜,往院子的水井裡扔了什麼東西,我當時以為自己睡眼花了就沒有細究,現在想來恐怕……”
張小蛇點點頭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去大年家裡好好睡一覺。”
待兩人走後,楚辰安和張小蛇便走到了院子的水井邊,一起借著發光樹的光向下看去。
匠人村的神奇之處不僅有發光樹,還有這裡是為數不多能打井打出水的地方,猜測應該是有地下暗河與溝壑的水係相連。
這口井打得有些深,因為這大墳裡不會下雨,所以隻能靠喝“地下水”,而且水質還特彆差,又酸又澀的,楚辰安覺得喝多了都容易得結石。
楚辰安掏出一根火折子點燃遞給張小蛇,張小蛇接過後沒有絲毫猶豫便躍入了井內,雙手雙腳撐著井壁向下攀爬。
從楚辰安的角度來看,隻能看到火折子的光不斷下墜,不久後便傳來了“啪”的一聲水聲,應該是張小蛇踩到了井底。
就在楚辰安把頭伸進去想要看清井底的情形時,那火折子的光忽然抖動了幾下,然後井底便被黑暗所吞沒再沒了動靜。
楚辰安心中大駭,急忙抽身遠離了井口。
難道……張小蛇被秒殺了?
張小蛇戴著奢比屍的麵具,擁有奢比屍的不滅特性,怎麼可能這隨隨便便一個井裡,會有力量能夠瞬間將其泯滅?
楚辰安一隻手已經撥開了卷軸的蓋子,雙指壓住紅衣女人的畫像隨時準備抽出,他提高了幾分音量喊道:
“張小蛇,發生什麼事了?”
“啪——”
一道黑影從井裡飛竄了出來,然後落在了楚辰安麵前的空地上,楚辰安看清那黑影的樣貌後才鬆了口氣。
張小蛇渾身都是傷,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看傷口的形狀並不是常見的割傷,像是用鞭子抽打所致的撕裂傷。
他的手按著自己的脖子,在他的脖頸上有一道巨大的裂口,幾乎將他的脖子從中間切開,這也正是他無法回應的原因。
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裡,還有一條條黑線不停扭動著,那些黑線仿佛有生命一般,用力地向傷口深處鑽去。
他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露出了勻稱流暢的肌肉線條,他把手裡的外套扔在了地上,一塊漆黑的東西從中翻滾而出。
那東西漆黑如墨,形狀橢圓有點像胎盤,大約有籃球大小,似乎有一定的彈性,而且上麵還布滿了黑色的孔洞,那些孔洞還在一張一合,仿佛在呼吸一般。
張小蛇反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通體潔白光滑,似乎是由某種獸骨磨製而成,刀刃處閃爍著寒芒,顯然其鋒利異常。
他拿著刀在自己身上用力劃著,用刀將那些鑽入傷口的黑線挑了出來,頓時大量鮮血噴湧而出,頓時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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