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運鏢局其他幾個鏢師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從四麵八方圍攏而來,抽出了手中亮閃閃的樸刀擋在門外。
萬青山猛地一抖手腕,將懷裡斷臂的小夥計拋飛到了眾人身前,然後厲聲喝止道:
“都彆過來,你們先給小武子止血療傷,這邊交給我和小姐,此人破為古怪,你們千萬不要被他觸碰到。”
他周身的氣機猛地一震,覆蓋上身的衣服瞬間炸裂開來,露出了強壯魁梧的肌肉,璀璨的金光從其身上蔓延開來,頓時撐開了周遭濃墨般的黑暗。
卿上人打量著萬青山魁梧仿佛小山般的身軀,似乎是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不錯,老夫就喜歡這般強健有力的身子,若能吞噬掉這樣充盈的血肉,定能給我好好補補身子呢。”
萬青山不敢貿然上前,他腳步虛掩不動聲色,隻是眼神警惕地看著麵前的老人。
一邊的洪錦衣也是麵色冷冽,她的一隻手按在劍柄上,劍鞘微微顫抖著,隱約有熾熱的氣息噴薄而出。
“卿上人,你為何要對我們出手?”
卿上人轉頭看向了洪錦衣,視線似乎被她手裡的長劍所吸引,很明顯他在這把劍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不過他卻並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依舊語氣古怪地說道:
“小娃娃,你們必須死,不光是你們,所有進入這裡的活人都得死,要怪啊就怪你們不該走進那家客棧。”
“哦?”
洪錦衣瑩白如玉的修長手指緊緊攥著劍柄,劍柄之上還掛著一塊玄武玉壁,劍鞘之上還篆刻著九輪連珠大日。
她烏黑的眸子緊盯著卿上人,腳下蓮步輕移不斷逼近卿上人所在之處,每走一步周遭的氣溫便升高幾分。
“活人?那你又是何物?”
卿上人抬起手輕輕敲了敲臉上的麵具,手腕上的鎖鏈與垂落的皮膚碰撞得劈啪作響,他陰惻惻地笑了幾聲:
“哈哈哈……咳咳咳……”
他笑著笑著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直到咳得無法直起腰來。
“我們不過是一群活死人罷了,生來便要被埋葬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生來便要戴著這該死的麵具,被剝奪了生來該有的一切,沒有名字也沒有過去。”
洪錦衣已經走到了卿上人的麵前,她手中長劍的顫抖愈發劇烈,而周身的溫度已經升到了夏日酷暑之時。
“那你為何自稱卿上人?”
卿上人的脖頸處的血肉不停蠕動著,逐漸形成了一個孩童的模樣,就仿佛是在他背後背著一個孩童一般。
忽而那團血肉又轉移到了他左邊的肩胛處,扭動著變化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那女子與他的頭緊靠著,一副無比溫存依賴的模樣。
那團血肉不停地移動變幻,化作了一道道身影,老嫗,老頭,稚童皆有,而且表情都頗為痛苦怪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