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淅瀝瀝的水聲，像是能招魂一樣，楚占梁的魂魄貌似已經飛進去了。
好一會兒，屋子裡麵終於是傳來趙如玉的聲音：“進來吧。”
楚占梁聽到聲音，連忙走進去。
趙如玉已經坐在床邊了。
邊上的那個桶，已經拿東西蓋上。
“我拿去倒。”
楚占梁看了眼趙如玉，聲音沙啞得厲害。
趙如玉倒是心安理得：“多謝。”
解手之後，就是洗漱了。
楚占梁這一次，像是變了一個人，又是給趙如玉端水，又是給她準備清洗牙齒的柳枝。
一番任勞任怨的伺候之後，又給趙如玉準備早飯，將趙如玉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趙如玉靠在床頭，覺得挺無聊。
正好楚占梁又給她端茶水進來，於是她就問：“昨天你跟公公去做什麼，那麼晚才回來？”
楚占梁倒是不隱瞞。
他說：“我們看到一幫穿著鄰國衣飾的男人，就跟上去看情況。”
趙如玉挑眉：“鄰國的人？”
楚占梁嗯了一聲，然後說：“是南荒那邊的人。我們跟過去之後，發現他們到這邊來搶奪老百姓的糧食。”
趙如玉震驚：“駐紮在邊境的士兵呢？沒有發現這些人？”
楚占梁搖頭：“他們偷偷從小路過來，那邊的人沒有發現。”
是了。
他們所在的這個村子，本就位於邊境。
南荒那邊的人過來，搶的就是他們這一帶村落的糧食。
鎮守在邊境的將士，並非能每個角落都注意得到。
這些人從一些不顯眼的小路過來，搶完了又跑回去，等消息傳到那些將士耳朵裡麵，人家已經回到自己家裡了。
他們還能為了一點糧食，跑到彆人的土地上，去攻打彆人不成？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後來呢？”
趙如玉問。
楚占梁：“後來……後來不是你該問的，你隻要好好養傷就行了。”
還在等著下文的趙如玉，聽到楚占梁來這麼一句，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那不大力道的拳頭，錘打在楚占梁的胸膛上，他的心都跟著酥癢酥癢起來了。
“你這人，怎麼能說一半留一半呢？”
趙如玉刀他一眼。
楚占梁：“你好好休息，我去看鴨子。”
說完，他就出去了。
趙如玉：“……”
這是欺負她走不了路呢。
“楚占梁，楚占梁你給我回來。”
楚占梁倒是沒有去河邊看鴨子。
因為劉氏跟方氏過來看趙如玉了。
趙如玉看到楚占梁進來，身後還跟著劉氏跟方氏，也不好說楚占梁什麼。
楚占梁去倒茶了。
劉氏看到趙如玉腿上的傷，心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不小心一點呢？”
“也是怪我這個當娘的，沒有攔著你。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跑到山上去，本就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