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這人在衙門當差已經很多年了,早就麻木了,現在他的眼裡隻有錢,隻要是能搞到錢,他根本就不管良心上的問題,這種事情,他開始的時候,也不是能接受,但是隨著他在這衙門當差時間久了,這見識到了太多的人性的黑暗。
主要是衙門裡的大大小小的官,根本就不是替百姓伸張正義的,他們都是唯利是圖的一群人,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他們的日常斷案也不是向著理的,他們都是向著錢的,隻要是錢給到位,他們就可以完全不顧事實是怎麼樣的。
黑的也能給你說成白的,白的也能給你說成黑的,就是這麼的完全不講道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衙門口不是向南開,這衙門口這是向錢開的。
普通的百姓要想伸冤,就算你有天大的委屈,隻要你錢不到位,衙門裡也沒有人會向著你說話,如果對方再使點錢給衙門裡的官員,那你這委屈,這輩子都彆想伸張了,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裡吞。
所以看到了太多的冤假錯案,魏新都麻木了,所以今天張旺找到自己的時候,他也不意外,也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他很想收下張旺這二百兩銀子,這普通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十幾兩銀子,這可是二百兩啊。這不少錢呢。
魏新“這事也不用你擔責任,你怕什麼?殺人的又不是你,到時候要是找上你,頂多算是你技術不精,沒驗出來傷,這還不好說嗎,就算是馮林半夜托夢來找人,那也找不到你頭上啊,那也是找張家三兄弟啊,是他們要了他的命,咱們根本就不知情啊。”
朱二亮“現在不是知道情況了嗎?我不能明知道怎麼回事,還包庇這種殺人犯,他就應該受到懲罰,就應該為人家馮林的死負責任。”
魏新“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呢,你彆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賣棺材的時候,就全是實話,你就沒忽悠人買你的棺材嗎,你手裡的那些錢是怎麼掙的?”
朱二亮“我承認,我賣人家棺材的時候,說的也不全是實話,但是那頂多就是多賺些銀子,但是我並沒有謀財害命啊。”
魏新“行了,行了,彆在我這裝清高了,這次也沒啥難度,雖然張家哥幾個被馮林給打了,但是聽他說沒啥外傷。這事咱們操作起來沒啥難度。”
朱二亮“這事我能不能不乾啊,你找彆人吧?”
魏新沒好氣的說道“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已經有三個人知道了,你我,還有張旺,怎麼還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呢,你現在已經上了船了,咱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彆想跑了,這事你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
朱二亮一聽,臉色有些難看,魏新“這事也不是讓你白乾,這不是給二百兩銀子嗎,咱們倆一人一半。”
朱二亮連連擺手“這錢我一分都不要,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有這事千萬彆來找我,我可不乾了,我怕我遭報應,不得好死。”
魏新“行行行,瞧你那點小膽兒,比那芝麻綠豆還小,還能乾什麼大事,還怎麼能賺大錢。”
朱二亮“這種大錢,不賺也罷,我怕我花著不安生。”
魏新“你本來就是賺死人錢的,跑我這裡裝什麼清高。”在古代這個殯葬行業也是受到一定的職業歧視的,這和死人打交道,彆人都說這身上有陰氣。
所以一般人也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朱二亮竟然被魏新說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魏新見朱二亮不說話了,以為自己戳中了朱二亮的心窩子,也覺得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打圓場道“走了,走了,這世上什麼都沒有錢好啊,有錢不掙,那不是傻子嗎?”
朱二亮“那要是馮家的人追究下來怎麼辦?”
魏新“追究什麼啊?聽說那個馮林的父母早到死了,就兩個姐姐,都嫁到外地去了,也沒有兄弟,就留下他的娘子,這樣的孤兒寡母,她能追究到那裡,到時候,還不是官府怎麼斷,怎麼是。”
朱二亮“要是她不服呢?”
魏新“不服能怎麼著,這世界也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說了算的,這世上不服的人多了去了,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這委屈和冤枉,該咽下去你還得咽下去,這吞下去,你也得吞下去,哪來的那麼多是非黑白對錯。就算你做再大的官,也不是想乾啥就能乾啥的,何況我都打聽過了,這個馮家根本就沒任何的靠山,完全就是白丁一個,這輩子他們見到最大的官,恐怕就是他們村裡的村長了。”
朱二亮“這對她不公平,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魏新用看著外星人的眼神看向朱二亮,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都多大了,你這話隻有八歲大孩子說的出來啊,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社會,你能力強,你就欺負弱者,如果你是最底層,你如果是那最老實的那一個,對不起,你就沒得吃了,隻能吃土和西北風了。”
朱二亮聽了魏新的這一番言論,更覺得這世界可怕了,他現在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活著的那些人,看著這些人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隻能說是像個人,其實內心黑著呢,比那墨汁還要黑,根本連一點人的慈悲之心都沒有。
還好他選擇了殯葬行業,看著那些平和的躺在那裡的死人,朱二亮覺得這些人也是解脫了,不管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也算是解脫了,就這人吃人的社會,活著一天都是受罪。
朱二亮“哎”
魏新“你就彆歎氣了,就是這個世道,你隻能適應,你我都是這個世上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就彆想著為誰伸張正義了,這不是你我該乾的事情,就是咱們的頂頭上司,縣太爺,他也不是想乾啥就能乾啥的。”
朱二亮被魏新這一番勸說之後,內心不是越來越開朗了,反而是越來越鬱悶了,他不是心甘情願了,現在他是隨波逐流了,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被魏新說的,他都不想堅持自己的原則了,既然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打算堅持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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