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角落裡悄悄地走了出來,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範無咎。
隻見他目光複雜地望著那扇虛掩著的院門,眼神中不經意間劃過一絲決然之色。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範無咎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緩緩地轉過身去。
一步一步地朝著巷口的方向慢慢走去,身影漸漸融入了夜色之中……
謝必安沐浴完畢,輕輕擦拭去身上的水珠,緩緩穿上了一身如雪的衣裳。
他那如墨般的長發還帶著些許濕潤,隨意地垂落在肩頭和後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此時的他,靜靜地坐在桌前,目光凝視著桌上那微弱而搖曳不定的燭光。
然而,院門處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傳來。
起初,謝必安端坐得筆直,神情專注地等待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鬆弛下來,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
最後,索性用一隻手撐著頭,稍稍歇息片刻。
不知何時,謝必安的雙眼愈發沉重,終於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進入了夢鄉。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謝必安的臉上。
他悠悠轉醒,眼神還有些迷茫和恍惚,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謝必安清楚地記得自己一直在等著範無咎歸來,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更令他感到詫異的是,自己竟躺在了床上,可腦海中完全沒有上床就寢的記憶片段。
一念及此,謝必安心中不禁湧起一個念頭:難道是範無咎回來了?!
可是,當他轉頭看向身旁那平整如初、毫無褶皺的床鋪,又將這個念頭打消。
隨後,謝必安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發現時間已然不早。
一想到範無咎整夜未歸,他的心不由得揪緊起來,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謝必安立即神色匆匆地起身,迅速套上平日裡常穿的那件白色便服,做好了外出尋覓的準備。
就在此時,謝必安行至桌前,發現桌上平躺著一張紙條。
細細讀來,原來是範無咎邀他於酉時(17點)在南台橋碰麵,商討如何解決“傷人”一事。
見此,謝必安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這才放心地前往洗漱,轉身出了門,徑直朝著集市走去。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精挑細選,購買了一係列結契所需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