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該怎麼說你好啊!身子弱,還跑那麼快做什麼!仔細磕著。”宋徽宗佯裝生氣道。
女子的頭頂剛剛到宋徽宗的胸口,此時依偎著他,才發覺,她已經好久不曾與自己如此親昵了。
雖然對趙福金不複往日的哭鬨還有些懷疑,但是宋徽宗更願相信這是趙福金自己想通了。並且,連日的折騰,自己也快受不住了。
“林靈素走了?”手卻撫著懷中女子的頭發,宋徽宗溫柔問道。
“嗯,先生回通真宮了,就是他讓福金多出門曬曬陽光的。”少女笑著回答,然後從宋徽宗懷裡跳開,輕盈的轉了幾圈,“爹爹,您看,福金有何不同?”
“嗯?”宋徽宗含笑看著趙福金,這應該是好好拾掇過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仔細擦了胭脂,顯得氣色好了許多。“變齊整了,不是昨兒個邋裡邋遢的樣子。”
“爹爹,您不能這麼敷衍福金的。”女子挽著宋徽宗的手臂嬌嗔道。
“哈哈,楊戩,你看看帝姬有何不同?”宋徽宗轉首就將難題拋給了一旁還呆站著的楊戩。
“啊?變,變,”楊戩突然變的口吃起來,極力思考著要說什麼話才能讓茂德帝姬滿意。
可是想了一圈,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這段時日除了官家和林靈素,他可是沒有見過趙福金,在他眼裡,趙福金本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哪有什麼不同?
“哼,算了,不用你說了,我看你是痰迷了心竅還沒有恢複吧。”楊戩還在苦思冥想之際,趙福金忽然冷哼一聲。
“臣知罪。”楊戩趕緊拜倒在地,已然聽出趙福金的言外之意。
“爹爹,我累了,我們快些進殿裡歇歇。”拭去額上的薄汗,趙福金拉著宋徽宗的衣袖,徑直往正殿走去,看都沒看楊戩。
楊戩苦笑著看向前行的二人,看到宋徽宗在背後讓自己起身的手勢。自從做了官家近臣,他從沒有如此狼狽過,心下一時五味雜陳。最後隻得緩緩爬起來,乖乖站在殿門外守著。
……
“茂德是如何得知三哥的事兒的?”待坐在椅上,宋徽宗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茂德看到的啊!”這次趙福金倒是沒有閃躲,順從的回答道。
“嗯?看到?可否又是在夢中看到的景象?”宋徽宗問。
“爹爹,我不知道。”趙福金眉頭緊鎖,似在認真思索,“金兒分不清是夢裡還是現實,金兒就是看到了。而且,金兒還看到了一位長相很是奇特的老丈,哦,對了,穿著和通真先生(林靈素)差不多。”
“長相奇特?茂德你仔細說說那老丈的麵貌如何?”宋徽宗心下悚然,不覺站了起來,袖中雙手緊握成拳,止不住的顫抖,心中隱隱有了預感。
“爹爹,您讓金兒好好想想,”趙福金像是沒有發現宋徽宗的異樣,自顧喃喃自語道,“哎?不對啊,為什麼金兒對老丈的麵貌描述不出呢?明明看的很清楚啊!又高又奇特,滿麵胡須,方臉闊耳,”說著,趙福金忽然一臉痛苦之色,捂著自己的頭彎下了腰,“啊!爹爹救命,金兒的頭好疼啊!……”
不一會兒,趙福金的臉上,肉眼可見的爬滿了汗水,她虛弱的癱在地上,看似半點力氣也無。
“來人,”宋徽宗現在早已被震驚的無與倫比,他哪裡還能顧得了自己女兒,現在的他隻想馬上見到林靈素,他需要他立即為自己解惑。
“喏。”楊戩和唯一照顧趙福金的宮女同時出現在殿內。
“楊戩,你速速去請林靈素,讓他即刻到凝和殿。至於你,”宋徽宗看向跪在一旁的宮女,“扶你家帝姬先回寢室歇息片刻。”
“是。”輕抬眼瞼,楊戩狐疑的看了眼趙福金。而宮女卻是將頭死死的垂著,不敢有半點遲疑。
……
“菠蘿,去幫我打盆水來。”剛回到後堂寢室,趙福金就往床上一攤,半點帝姬的氣勢也無。
“呃?奴婢這就去。”遲疑了片刻,小宮女連忙答道。
“唉!菠蘿,你得儘快適應你得新名字啊!”趙福金在小宮女身後輕輕一歎。
此宮女本是選自民間的良家女,自幼入宮,不出意外,將會隨著趙福金嫁入蔡家。可是現在,卻成了帝姬身邊唯一的幸存者。
今日早上,性情大變的茂德帝姬不知因何原因,竟突然給自己改了個甚是奇怪的名字,想到同伴李姓宮女的下場,小宮女不敢有絲毫忤逆。
“菠蘿謹遵帝姬令。”小宮女連福身應下。
“嗬嗬,你不用這麼拘謹,這裡隻有你我,你這樣,豈不無趣?那綠兒(李姓宮女)魯莽,是咎由自取,你自來比她周全,我豈會虧待你?且我身邊也隻有你一個可信之人了。”趙福金從床上做起,走至小宮女身邊,雙手將她托起。
至於綠兒的下場,自然是趙福金故意為之。
北宋的曆史,異世的趙福金可是對此深有研究。
那李綠兒作為茂德帝姬的貼身侍女,在東京城城破之際,竟不顧帝姬安危,私自偷了錢財逃了出去。沒想到卻被攻進京城的金兵抓獲,為了活命,就出賣了趙福金,她故意將趙福金描述的貌若天仙,引起了金軍將領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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