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泰越聽越心驚膽戰,身上的冷汗一陣接一陣。
寒冬的天氣,竟悶熱的出不來氣,很快呼吸也急促起來。
滿腦子想著應對之策,卻如亂麻般,怎麼也找不到頭緒。
“政和七年,納郪縣知縣付由悔之女付信言為妾,送紋銀三千兩以賀……”
“等等,下官冤枉,下官從不曾見過這些銀錢。”朱方泰再不敢聽下去。
這樁樁件件,件件樁樁,竟是如此詳細。
有些事情,自己還算清楚,有些自己聽都沒聽過。
但也正好給了自己反駁的理由。
“哼,不管你見過與否,卻是真真切切的由汪三郎直接交到汪氏手中。”
“衙內是說這賬冊是汪三郎所做?”朱方泰一下子就抓住了趙福金話語中的關鍵。
而趙福金也不隱瞞,隻冷冷點頭。
這個辜恩負義的狗東西,背後竟算計與我。
朱方泰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即剁碎了汪三郎。
但又不得不應付接下來的一切。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姑丈無義了。
本打算六親不認的朱方泰,更加堅定自己的主意。
“回鄆王、衙內,此事均是內子汪氏與其侄兒私下行事,個中原委,臣均不知情。但臣卻有失察之責,這點,臣絕不推脫,請鄆王責罰。”
僅憑一本賬冊,就想治某的罪,真是可笑!
到底是年紀小。
朱方泰心中大定,不由輕視起趙福金來。
更是直接來個毫不知情,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果然。
“四哥,這些事也許朱轉運使確實不知,也是可能。”趙楷替朱方泰說話道。
“不知?也許吧。”
沒想到,趙福金竟然順水推舟,絲毫沒有反駁,這點,讓趙楷頗為意外。
而朱方泰更是得意起來,這小衙內初始時看著強勢,自己差點就被他唬住了。
“鄆王,衙內,汪三郎乃內子親生侄兒,三郎更是將內子當做親母看待,日常交與內子的錢財,許是隻為孝敬。”
朱方泰打算再努力一把,若是無罪,當然更好。
最主要的是,回去後定要和汪氏算個清楚,她竟然瞞著自己私吞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
這還是汪三郎一家的,那城裡其他的富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