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孟氏諸人的落網,城內貌似又恢複了平靜。
這日的午後,才有百姓探頭探腦的觀察著街上的動靜。
昨夜的打殺聲讓太多人徹夜難眠。
水災、反賊,這段時日,潼川府經曆了過去二十年從沒發生的一切。
據說,就連知府老爺都被抓起來了呢。
清空的街道,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出現。
無人注意到的是,大牢裡一本應秋後處斬的女囚因突發急症死亡,在被拉去亂葬崗後,不出數秒,屍身就消失不見。
而在不知名的某處,自此多了個頭戴銀翼麵具,雌雄莫辨之人。
街上終於熱鬨起來,但若仔細觀察的話,街上的行人較之以往皆步履匆匆,且眼含警惕。
在一匹又一匹快馬穿街而過之前,就早早的避開。
而其中一匹卻是直奔府衙而去。
“金兒,你說一會兒有人來,到底是誰?”
趙楷寫完上京的劄子,封好,遞給一旁的內侍。
“即刻送往京城,不得延誤。”
“喏。”內侍領命而去。
“三哥,你這性子,可得改改了,跟你說有人來,等著就是,有啥可急的?”
“嗬嗬,我這不是實在好奇來人到底是誰嘛,也值當讓金兒你在此特意等候。”趙楷麵色一滯。
“錯了,三哥,不是金兒特意在此,而是這事金兒一人可處置不了,需你我二人,”正說著,外麵急急進來一人,還沒行禮就被趙福金阻止,“怎樣?”
“回小郎君,妥了,卑職先一步回來的。”
“金兒,你等得人莫非就是康統領?”趙楷有些失望,還以為東京城來人了呢,原來是康不為。
而趙福金卻是灑脫笑道:“正是,而這次康統領做的事絕對值得你我二人等待。”說著,拽起趙楷就往外走,“快點的,慢了可就晚了。”
到了院中,馬匹已經備好,趙福金直接率先上馬,很快消失在院中。
康不為不敢耽擱,緊隨其後。
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趙楷,看看杵在院中“無所事事”的錢台多,再看看趙福金二人消失的方向,臉上攸的一暗,“蠢貨,磨蹭什麼,還不跟上!”
錢台多一臉委屈狀,“鄆王變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卻是難民集聚地,趙楷疑惑的看向趙福金。
隻是趙福金卻沒有立即為他解惑的打算,徑直朝一處偏僻的院子走去。
及至院外,透過低矮的牆頭,恰巧看到楊戩正站在院子中央,而一道人影背著眾人,正跪在楊戩身前。
隻是此刻楊戩的麵容看著頗為糾結,似是正為某事為難。
康不為看著趙福金,暗暗點頭。
而楊戩此時也像是變得果斷,對著地上之人說了什麼,那人隨即將手伸進懷裡。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麵直接跺開,搖晃幾下,終於支撐不住,“轟”的倒在地上。
“什麼人!”楊戩一步跨出,而地上那人也霎時閃到楊戩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