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趙福金失望的是,楊戩在反複思量之後,終究還是放棄了反抗。
他恨恨看了眼趙福金,卷曲的眉毛一挑,“若官家在此,定不會讓茂德帝姬您如此任性妄為?”
直至此時,楊戩還想以官家警告趙福金,又公然揭示其身份,自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他現在隻想處處忍讓為先,待回了京城再做打算。
可趙福金又豈會讓其如願,隻見她神秘一笑,“你說呢?”
不待楊戩回答,就又一腳踹在錢台多屁股上,並怒吼道,“你這烏龜速度啥時候能改改,現在不下了他的兵器直接帶走,等著下崽兒呢。”
錢台多:嘎嘎,要說諷刺人,還得看茂德帝姬啊。
趙楷:唉!這丫頭又犯渾了。
康不為:我想笑,但我更想哭。
楊戩:誓與爾不死不休!
待眾人走後,院中獨留趙福金,趙楷二人。
而趙楷此時方敢顯露出他的擔心,“金兒,萬一如楊戩所說,真誤了官家交待的事,可如何是好?”
趙福金卻像是渾不在意,嗤笑道:“真誤了,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和咱們有什麼乾係?”
且對於楊戩,趙福金還另有打算,隻是現在不方便和趙楷直言罷了。
而且以趙福金前世對目前徽宗性格的了解,即使確有其事,也不會與百姓相關,不過是為自己的所謂興趣勞民傷財而已。
是以,不管這黃門使者是否身負徽宗旨意,趙福金都打定了主意阻止。
事已至此,此次由前朝孟氏引發的混亂才算堪堪塵埃落定。
除了那位在牢房關押期間,因發急症而死去的孟持金,其餘相關人等即刻發往東京城。
趙福金也信守承諾,答應孟持珩的事,對於身處成都府的其子、孟複,並未多加牽連,隻是讓其繼續待在成都府也不可能。
而孟複也是也如其父孟持珩一般,異常理智,在看了來人送來的孟持珩親筆書信後,顧不得傷悲,連夜收拾裝籠細軟,攜家帶口的從成都府消失了。
自此群龍無首的成都府孟氏,又多是外圍之人,自是沒了光複前朝的心思。
在這日夜深時候,收到這些消息的趙福金,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問來人道:“可有人去汪複的家宅附近打聽?”
“小郎君真是料事如神,那汪複剛走,就有麵生的人來打聽,還好咱們早有準備,很順利的就應付了過去。”
“知曉汪複真實身份的有幾人?”
“回小郎君,唯秦副都知和卑職二人。”答完,來人頓感不妙,驚恐的看向趙福金。
恰趙福金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來人激靈靈一顫,差點嚇尿,連忙趴在地上表忠心。
“小郎君手下留情,從現在起,卑職,不,小的這張嘴就是啞巴,不會多嘴半分。求小郎君饒小的一命。”
“咦?你這是作甚?好像本郎君是妖魔鬼怪一般,我好像沒說什麼吧?”趙福金從椅上站起,親切的將來人扶起,輕輕擦拭著他肩膀上已然乾了的泥土。
“既然秦毅信任你,帶著你去做這件事,本郎君更不會懷疑你,隻要將事情做得圓滿即可。”
來人隻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肩上的那隻細長的柔夷,大腦早已停止運轉,隻機械的“喔喔”的回應著。
茂德帝姬在幫俺清理衣裳上的汙泥?
俺不會在做夢吧?
彼時趙福金輕柔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了,下去歇著吧,若秦毅在外麵,麻煩喚他進來。”